山洞里面忽然安靜了下來，靈鸞也看著蕭塵不說話，慕白羽問道：「不知未央姑娘口中所言，乃是何物？」

「花葉萬年青的種子。」

花未央也無所隱瞞，直言不諱地道了出來，慕白羽似是早已猜到什么，此刻臉上並無什么明顯變化，倒是旁邊的靈鸞嚇了一跳：「你是說……你們要花葉萬年青的種子……」

這一刻，她顯然有些震驚，她是天靈宗的人，自然知道花葉萬年青的種子意味著什么，了無塵要花葉萬年青的種子做什么？

忽然間，她想起了上次在天極塔，那時她看見了無塵身上死氣纏繞，原來如此……他是要花葉萬年青的種子抵御體內死氣。

慕白羽又向蕭塵看了去，怪不得此人之前絲毫無懼陰山宗那些人的死氣，原來在他的體內，也有著一股死氣，難怪剛剛瞧著有些奇怪。說道：「花葉萬年青的種子，這件事，恐須讓宗主與幾位太長老決定。」

顯然花葉萬年青的種子對天靈宗意義非凡，怎會說給人便給人？這一刻，連平常話多的靈鸞也沉默不語了。

倘若是之前，不管蕭塵有什么困難，她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幫助，連上次在天極塔，她看見蕭塵身上的死氣，甚至都想過讓爺爺幫他治療，但是現在，這花葉萬年青的種子，真的有點困難，這件事不是她所能左右的。

「了無塵……」

靈鸞看著蕭塵，雙眉微微蹙著，她之前那么想幫蕭塵治療身上死氣，可是事到臨頭，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想來心中不禁有些難過失落。

蕭塵搖了搖頭，在離開素問宮的時候，他所抱希望便不大，這次去天靈宗，能否拿到花葉萬年青的種子，他也不會強求。

「沒事沒事……」

靈鸞見他不說話的樣子，又不斷搖起了手，連忙說道：「我會跟爺爺說的，你身上的傷，爺爺一定能有辦法治好，就算治不好，一定要花葉萬年青的種子的話，那我也會去跟爺爺說，爺爺平日里最疼我了，只要我開口的話……」

不等她話說完，旁邊慕白羽便拉了拉她衣袖，輕輕搖頭，示意不要輕易承諾，這花葉萬年青的種子，不是說給就能給的。

靈鸞也慢慢低下了頭去，看著眼前的火苗跳動，不再說話了。

花未央輕輕笑道：「無妨，這件事情，我二人自會向宗主說明，不會使慕兄和靈鸞妹妹為難的。」

「可是……」

靈鸞又抬起頭來，還想再說什么，可一想到宗里除了爺爺掌權，還有另外幾個討人厭的太長老，身上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又默默低下了頭去。

……

夜漸入深，蕭塵獨自去到外面，望著那夜幕籠罩下，若隱若現的山脈，涼風輕輕拂鬢，在他肩後，月光下又多了幾絲白發。

「蕭一塵……」

花未央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後，蕭塵轉過身去，見她一身白衣皎潔無瑕，原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因自己身上的反噬，在她臉上，這些日也漸漸籠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惆悵。

「未央。」

蕭塵慢慢走了過去，看著月光下她無瑕的臉龐，許久才道：「你不用太過擔心，即使沒有花葉萬年青的種子，我以瑤光心法和天書殘篇，這反噬我未必不能壓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