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玄霄真君和太陰司聯手來襲之時,蕭塵確實提前出來了,所以留下了一道反噬,每每他大動功力之時,這道反噬便尤其明顯。
此事本來只有白鸞和紫鳶兩人知曉,但想來就算白鸞和紫鳶不說,時間一久,也必定會讓未央看出來的。
那日枯靈子拼著全力替他抵擋大敵,最終若是他再晚出來一步,連沈婧也要被玄霄真君抓走,所以他不得不提前出來。
花未央輕輕撫了撫他胸口,說道:「沒事,這段時間,你在秘魔崖好好穩定修為便是,外面的事情,我會交給仙姝和明月她們去辦,你不必擔心。」
「恩……」
蕭塵輕輕點了點頭,又道:「那個雲宗在古蜀之地,實力如何,我暫時也不清楚,你讓白鸞和紫鳶她們務必小心行事,若是實在找不到醫聖和葯聖兩位,就盡快回來,勿要輕舉妄動。」
「好,我會傳訊給她們,讓她們盡快回來……」花未央輕輕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
蕭塵見她此時總像是在敷衍自己,隨即一臉正色地道:「在我閉關出來之前,你不許去靈墟境。」
「知道啦,聽你的便是。」花未央吐舌一笑,伸出手指往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下。
……
這一晚,星月無光,無欲天外,雲海緩緩起伏,花未央叫來明月谷主,而明月谷主見她竟然換了一身黑袍夜行裝束,不禁一怔:「宮主,你這是要去哪,尊上說了,不讓你……」
「噓……」
花未央立即打了個噤聲手勢,往秘魔崖那邊望了望,小聲說道:「之前夜影傳回訊息的時候,我讓她們去調查這個雲宗,現在看來,埋劍谷一事果然與尊上有關,那雲宗似乎有些厲害,我擔心她們應付不過來,若是出了事,我不好向呆子交代……」
話到此處,她停了一會兒,繼續道:「靈墟境里面地勢廣闊,我怕靈力不支,所以找你來,明月,以你的『月影之術』,瞬息千里,應是不成問題吧?」
聽她說完之後,明月谷主愣了愣,隨即蹙著眉,一臉為難地道:「是沒問題,可這萬一要尊上知道了,他會責怪我的……」
花未央打斷道:「此事你知我知,尊上不會知道的,另外,我會帶著戾一起去,有戾在,不會有危險。」
「那,那好吧……」
明月谷主終究拗不過她,便與她一同往秘魔崖那邊去了,到了秘魔崖那邊,花未央打了個噤聲手勢,示意她在上邊,隨後斂去氣息,往黑水潭下面去了。
將戾召出來之後,花未央又朝那山洞里面望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離去,而蕭塵此時已經初步進入凝神靜氣的狀態,自然沒能夠發現她的氣息。
……
黑夜沉沉,此時在埋劍谷,只見山谷破碎,亂石嶙峋,那一把把巨劍,也已折斷,埋入亂石堆里,整座山谷,再不見往日靈氣環繞,唯有一股死寂沉沉。
宮殿房屋也盡皆倒塌,一片慘然之象。
此刻在破碎的廣場上,只見那里除了躺著幾具屍體外,還綁著幾個人,皆是埋
劍谷的弟子,公孫長的大弟子尹劍,儼然在列。
幾人臉上淤青,嘴角不斷有鮮血流出,身上亦是沾滿了鮮血,顯然均受了極重的內傷。
而在幾人的前邊,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那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劍,劍上還在滴血,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幾人,淡淡道:「怎么?還要繼續嘴硬嗎?公孫長已經帶著人跑了,剩下你們來做替死鬼,都到這時候了,還不肯說出鎮壓地脈的陣眼在何處嗎?又或者說,到這個時候,你們還指望那什么無欲天之主來救你們么……」
夜風冷冷吹過,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幾人雙手被綁,穴道被封,一動也動不了,而旁邊幾具屍體鮮血尚未凝固,是剛剛被這白衣男子殺的。
尹劍抬起頭來,恨恨地看著他道:「我說了,我與幾位師弟並不知谷中有什么地脈,更不知你所說的陣眼在何處……」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白衣男子聲音淡淡,話一說完,眼中寒芒一閃,長劍往前一遞,「嗤」的一聲,又一劍刺穿一人胸膛。
「師弟!」
尹劍登時目眥欲裂,眼睜睜看著那位師弟往後倒在了血泊里,這一刻,他幾乎聲嘶力竭喊道:「你到底想怎樣?你就算將我們都殺了又如何?你們雲宗也是堂堂正派,行事就如此狠毒,如此趕盡殺絕么,你們與那魔宗又有何分別……」
「魔宗……」
白衣男子冷冷一笑,一邊拿出手帕,擦拭著劍上的鮮血,一邊淡淡說道:「那是你們沒有見過魔宗是如何行事的,所以才會如此覺得,若是落在魔宗的手里,你們的下場,恐怕會比現在凄慘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