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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錄(H) 樓蘭經年 1223 字 2021-02-22

空白。

「沒事兒了?」

韓有?f迎上去,又繞過他打開車門,「關上門干什么,一車子的味兒。」

回頭斜視已經走過來的李擔,「喂!你們的人,還不把她拿走!」

李擔在男人胸前的標志上看了一眼,沉默的跨上前把車里睜著失去焦距的眼睛發呆的女孩兒抱出來,不料張月瓊這時候卻突然反應過來,仿佛用盡她人生最後的力氣一般,扒住能抓著的東西掙扎,

「不!我不要回去!救救我嗚救救我啊嗚嗚不!不要!」

李擔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直面的反抗,那孤注一擲的絕望,凄楚到讓人心驚的聲音,都讓他驚了一瞬,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強行掰開她的手,在驚醒的跑過來抱住她踢打的下身的柱子的幫忙下,有些慌亂的將她死死摁進他的胸口,壓下她的求救。

張月瓊含著淚水的絕望哀求死死的追隨著這兩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隨著面包車的門關上,眼里的色漸漸暗淡,徹底沉寂空洞下去。牙關死死咬著,拒不喝下強灌的葯水,最終卻撕心裂肺的咳嗽著被灌了進去,已經干枯的眼角變得濕潤,卻不再有水盈盈的飽滿水珠滑落,她近乎最後的哀嚎一般哭泣著,負面的情緒徹底掩埋了她,強撐的堅強不見蹤影,自暴自棄、生無可戀,言語蒼白得不能形容她的感受分毫。

李擔只是緊緊抱住了她,大大的擁抱,充實的懷抱,讓心里一片復雜、根本抓不住一點思緒的他獲得一點點安慰。

車子開出去,提起的心徹底放下,柱子側頭就要和人分享此刻放松的心情,一看,到了嘴邊的話吞下,有些不得趣的看路認真開車。

張月瓊徹底失去了言語,吃喝都是李擔強行灌下的,他看出她的死志,心之所系而亂其思的失了方寸。張月瓊的確有死志,但惶惶之中仿似還有什么牽絆著,讓她踟躕。

柱子厭煩了這一路的偏軌,問也不問的把車駛進了下一個據點,臨近附近時李擔才發覺過來,他厲喝,

「柱子!」

柱子卻我行我素,語氣前所未有的冷靜,

「擔哥,我想回家。」

李擔有些埡口,

「??柱子,再等等??」

「不等了,擔哥,除非你想帶她回去??你自己想想可行的幾率吧。」

張月瓊並非真的關閉了五感,她只是不做聲而已,此時李擔和柱子已經下了車,她僵滯的眼神動了動,視線看到車外偏僻落後的山村,心里一陣感受突然涌上,『她還活著干什么?』

這時,一只蒼白枯瘦的小手突然抓住了她,張月瓊一驚,向著手的主人看去,只見之前有著小酒窩的可愛女孩兒仿佛變成了行屍走肉,在她看過來時,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還在這個車里,還是你啊??我以為我已經走了??」

張月瓊瞬間知道她的『走』是什么,感同身受的眼眶瞬間紅了。女孩兒面容卻緩緩柔和下來,她的眼神變得飄渺,仿佛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臉上帶著神往的幸福,

「我真的要走了??」

然後,張月瓊就看到她的嘴角淌下鮮紅的血液,嘩啦啦的不斷從她的嘴里流出來。她呼吸急促,不是害怕而使一種詭異的躍躍欲試,尤其是她眼里的快樂幸福。就在她嘴角輕微蠕動時,車門被拉開,緊接著,她的下巴直接被卸了,臉涎水都不能吞咽的她失去了『幸福』的機會,這讓她眼神里迸發出偏執的仇恨,如刻骨的烙印一般直直射向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