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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錄(H) 樓蘭經年 1225 字 2021-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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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賣012親密接觸

拐賣012親密接觸

日子日復一日,張月瓊的性子本就是樂觀的人,居然在朱楠的照顧中慢慢恢復過來。和他平日里的互動也變得多了,看著他眼里多起來的欣喜興奮,她那種想要回應的心情越發急切,就如當初的生活,取得更高成就時老師家人眼里更閃亮的光,這種外力的鼓舞或多或少給予一個人變得更好的力量。

而現在,這個人並不是她變得如何更好而欣喜,她只是多說幾句話,皺眉嫌棄他一身臭汗的從地里回來就往屋內沖,斥責他炒菜換鍋都不清洗,埋怨後院的柵欄太矮攔不住飛躍的雞,在院子里到處拉屎??每一次開口,都是對現狀落差的不滿,但朱楠每每聽她這么說,卻只會眼睛亮晶晶的咧嘴白牙傻笑,然後一一的改過。

張月瓊不滿他的態度,可到底要他怎樣她才滿意,她卻不清楚。她明白自己的無理取鬧,這里是他的家,她憑什么對他不滿指手畫腳?!

看到他對自己的無故苛責,始終悶聲興奮的改過,眼里的雀躍一點兒也沒有掩飾,仿佛她不是刁難而是說著什么甜言蜜語一般。就如現在,他剛剛從大伯家回來,端了一大碗帶著兩塊胸肉的雞湯給她,油膩的雞油漂浮在湯面上。她剛剛才落了他的面子,在大伯家的孩子面前甩冷臉不去吃飯,張月瓊不知道朱楠怎么還能如此想著她。她知道,這里的人只有過年過節才殺雞吃肉,平時是很難吃得到的,大伯家的那只雞,也不知道被多少親戚和鄰里的小孩分享,而他這么快回來,應該連座都沒有坐,搶著舀了一碗就帶回來給她了。

張月瓊突然心里堵得難受,一股悶氣壓抑在胸口,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么,遭人嫌的話脫口而出,

「這么油膩,誰要吃!」

說完她就後悔了,心里難受的直接進屋看都不看男人一眼。

坐在屋內唯一一張床上,朱楠並沒有跟進來,張月瓊心里復雜的看了空盪盪的門口一眼,萬般復雜思緒涌上,有松口氣的安心,也有難受惶恐的落寞。

獨獨呆坐了好一會兒,聽到廚房那邊傳來的燒火聲,張月瓊突然明白,她是不想或者說沒有勇氣在遭遇這些之後再回家,可同樣的,她也不願意接受這些本就不該在她命里出現的人。所以,她在拒絕他的好,她不願在經歷絕望、深陷黑暗之後,別人的一點點好,就能把她馴服,就能在她心里留下濃墨重的一筆。如果說之前一路的順從是形勢所逼、別無他路,非她所能抉擇,那現在的妥協,則是她自主的選擇,而前方是什么,永無見天日的懸崖還是海闊天空的光明??她不敢再次承受自主決定帶來的後果。

所以,對她不好吧,讓她縮在暫時安寧的小殼??

「面來了,吃晚飯咯!」

小殼里。

思路被打斷,隨著輕快的、蹩腳卻能聽出意思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身影也出現在視線里。

「咯」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在桌子上,濃香的雞湯味,面上還灑了一把蔥末。

她面前那一碗還多了兩塊雞肉和一個水煮荷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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