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陷阱擺得密集,但動物是真少,從定居此處以來,連尋常的野兔野雞都沒能獵到很多,兄弟兩一看不行,都把注意打到了鼠患嚴重的田鼠身上。
但田鼠在地下鑽洞生活,要成功抓到也非易事,為了有肉吃,兄弟兩打起了『養田鼠』這注意。
田鼠都是夏季繁殖,兄弟兩思索著可能與溫度有關,就關了籠子把它們放在暖室的火爐旁邊,喂他們干草,日夜不息的觀察了一陣,發現它們只吃不繁殖,兩個沒有節操的男人在一次備齊臘味後進城換鹽時也去了煙花柳巷換了那烈性春葯回來,喂給了田鼠吃??
咳咳,然後他們就開始了人工養殖蔬菜、養殖田鼠的過冬糧食儲備。
偶爾雪下得不大時出去探查洞穴一番,確定有田鼠出入活動後就設陷埋伏,有時候甚至會窩在洞穴口守株待兔!
所以,這山里獵戶的日子並不好過,危險系數高,一旦動物跑了不知所蹤更是沒了口糧,比不上在村落里與人為鄰、有幾畝田地只要勤懇些老天再賞點兒就不愁吃穿。
但不管如何艱難,三人都熱情洋溢、樂觀堅強的擰成一股繩共同面對,三人也在這同患苦共纏綿中感情越發深厚。
春寒料峭,被凍了一個冬季的枯樹冰雪消融後,也隱隱冒出一抹新生的青綠來。
院子里碼放著兩筐交換物,下面放著最新鮮的野味,上面是碼的整整齊齊的青嫩蔬菜。陳雲山在上面蓋上一層粗麻灰布,繞著看了一圈確定不打眼後把扁擔套進麻繩里,就等著扛上肩出發了。
「小娘子!好了沒?!」
陳雲逐背著打獵用的弓箭,手上還拎著一個布袋,見狀沖廚房里吼了一聲。
「好啦好啦~」
顧青蘭從廚房里小跑出來,小臉用黑炭抹著,烏漆墨黑一通,嬌嗔的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飯盒往他懷里一塞:
「這不就好了,就你最心急!」
陳雲逐呵呵樂,左右看著她,半晌搖搖頭:
「不行,不行,你這樣的還不行。」
她雖然用黑炭左一道右一道的抹黑了臉,就一雙水光瀲灧的杏眸和嬌俏嘟起的紅唇看得格外分明,但仔細一看,就發現她抹得並不均勻,定眼一瞧就知道她膚色白嫩滑膩,如此抹黑不過是遮掩容色罷了。
顧青蘭見他雙手揉搓,掌心里赫然是一灘不稠不稀的灰泥,眼見就要往自己臉上抹來,瞬間臉色大變的轉身求救:
「大郎~」
陳雲山卻不動如山,專注看著她,沖著等待他下決定的三弟點頭:
「三弟說得對,還得抹上一層。」
顧青蘭苦著臉扭扭脖子,嘟嘴不好受道:
「可是,抹上了脖子好難受??」
糊糊的灰泥抹上皮膚,先不說其他,就只是那粗糙的質感和風干後磨著皮膚的干燥刺痛就有夠她受的。
雖如此,但為了不被單獨留在家里,顧青蘭還是閉了眼朝著陳雲逐那兒伸脖子,讓他給自己臉上化一層灰妝。
兄弟兩心疼,但她這皮膚確實打眼,為了不惹來其他變故和麻煩,只能狠下心給她扮丑了。
顧青蘭縮著肩膀忍受那濕漉漉的冰冷風干,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抹均勻後,陳雲逐不顧灰泥的在她不滿嘟起的紅唇上啄了一口,嘴角也染上了灰,對著她擠眉弄眼壞壞的笑。
顧青蘭被他逗得終於不再一心注意臉上脖子奇怪的冰冷緊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