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風用兩只手指捏起了顧易的下巴，力度大得讓顧易不住皺眉。華風的眼神里充滿了警告的意味，顯然他非常生氣。

「我不知道……」

顧易還是在哭，細瘦的身體抖得厲害。看他表現不似做偽，華風這才稍稍放開手指，俯視著顧易道：

「他打你了？」

顧易點點頭又飛快搖頭，支支吾吾說不清。

「哥哥……」

到頭只憋出這一句，華風哭笑不得：

「我兒子和你差不多大，你怕他干什么？嘖，這一身的傷。」

華風注意到了顧易身上的青紫，臉色才有所緩和。他原以為顧易對他兒子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但華燃向來不喜歡這些爬床的，顧易膽子又小。應該是無意撞見了華燃，躲避不及被那小子欺負了。

「別哭，我明天就把他趕出去好不好？」

華風彎下腰擦去顧易的眼淚，捧著顧易的臉親吻他通紅的鼻尖，顧易的手揪住華風袖口晃了晃，小聲道：

「還是我……」

話沒說完就被華風打斷：

「你留在這陪我，他看不看得慣隨他去了。臭小子下這么狠的手。」

華風把顧易攬進懷里，掀開襯衫看他肋下手肘的傷，顧易連忙辯解：

「這是我自己摔的，和少爺沒關系。」

「……」

華風摸了摸顧易的頭，尋思哪天把那臭小子抽一頓。當時的情景如果撇去那一層意思就是赤裸裸的謀殺，怎么看都是華燃想把顧易摔下樓梯。

想著想著又黑了臉，管事情管到他老子頭上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10.

這天夜里華風接了個電話就趕了出去，好像是給誰接風，還得准備出國參加一個什么大型會議，沒有十天半個月回不來。顧易送他下樓，瞄了眼華燃緊閉的房門，有些心虛的跑回主卧。

這幾天華風刻意分開兩人，華燃也沒去找顧易的麻煩，賴在家里打游戲。暑假還有好幾十天，他可不願意因為一個男妓就被迫離開。

華風吩咐佣人將華燃和顧易的吃食分開送，也注意讓華燃別找顧易麻煩。本來他該把顧易送回去，但華風非要惡心惡心這狗崽子，對顧易好得一批。

顧易洗過澡，披著浴袍在陽台吹風。盛夏的晚風不算悶熱，也有可能只是華風選的地段不錯。

「……」

他看著夜空中的星點光亮，臉上罕見的透出了迷茫的神色。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是什么時候脫軌的，是答應苑皓和他做愛？還是父親入獄？還是母親去世就開始了？

那風吹得他骨頭都發軟，顧易打了個哈切，揉揉眼睛走回卧室。

他就像一個被豢養的寵物，活動范圍基本不超過別墅二樓，一步都不敢踏下去。無聊了就玩手機，手機砸臉就睡覺，吃吃睡睡養胖了幾斤，身體摸上去軟乎乎的，終於不硌手了。

華風表示不在他身邊真是非常可惜，顧易表面上笑得開心，內心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時候也不知道多少美人在他床上呻吟扭動，說這話哄誰呢。

「小易，那狗崽子沒找你麻煩吧？」

「沒。」

顧易已經有些困意了，從鼻子里擠出幾個小奶音回答他，基本是在哼哼。華風聽得心癢，開始有意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