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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的聶逸風格外的不同。

他的熱情和談笑間的隨意似乎來自靈魂,並不是整個的、全部的靈魂,但無疑是他平素里隱藏起來,不被他人所知的另一個靈魂。

熱血的、沖動的、充滿激情、甚至帶著些粗俗的,另一個聶逸風。

或許有的人在每個領域都會有一個不同的朋友,代表著生活的不同方面,那么今晚他所見的這個朋友,大概就是代表著他拋卻理智的恣肆年少的生活片段。

而她想,或許對這位年輕的庄主人而言,他們彼此的意義都是一樣的。

雖然東西擺的高雅致,但用餐的氣氛卻仿佛是一群年輕人坐在路邊攤上擼串,恣肆的,隨性的,縱笑的。

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氛圍交織在一起,卻並不讓人覺得難過,反而有一種奇特的魅力。

姓名、身份似乎都在這個神奇的夜晚被模糊的不見蹤影。

甚至她也被影響,放下了顧及,自然的加入他們的交談,隨意的談笑,間或品嘗著鮮美的海味。

有一些東西不認得,但更多的東西她知曉,或者說是從心底的小世界里知曉,以至於聶逸風還笑著抱怨她,怎么會表現的這么熟練,都不給他一點兒表現的機會。

她只是叼著勺子彎著眉眼笑言,說她只是熱愛學習,熟知理論。

美酒一杯一杯的傾倒,談笑的話題橫跨了各個領域,然而最多的,還是停留在他們共同冒險的「豐功偉績」上。

她仿佛認識了一個新世界,一個常人所不能接觸到的充滿挑戰和心跳的極限世界。

說到高興的地方,他們互相說著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大膽的事情。

聶逸風說他曾經開著車,從山路上斷裂的棧橋上飛了過去,當時那斷裂開來的路面下,就是怪石嶙峋的深深溪澗。

庄主人是個真正的極限愛好者,說道這里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想到底什么算是最大膽,但是最後他選擇說了一件差點兒讓他回不來的事跡,穿著滑翔翼從陡峭嶙峋的雪峰頂一躍而下,如果當時他自己操縱的滑翔路線稍有偏離,等待他的就是萬劫不復然而最終因為一個失誤,他並不是按照著原定路線滑到山底的,他不得不見招拆招,一路驚險無比的,走了另一條失敗率極高的「死亡線路」。

「朋友們看我活著下來真是驚呆了,不過要我說,那真是回想起來最刺激好玩的一件事。」

他們三人聽到這里共同大笑著舉杯,說了句含糊表達祝福或者說是強烈語氣詞的話語。

而後兩位男士把目光投向了女士,阮亦薇在酒的作用下,燦爛的咯咯笑著,想了想,她只得搖搖頭說:「好吧,和你們的比起來,這真是像過家家一樣,小的時候,和一群小伙伴去山里玩耍,結果和另兩個孩子走丟了,恩~然後吧,哈哈,然後晚上我們餓得不行了,又找不到吃的東西,我就,我就和一個朋友合力弄死了一條蛇……哈哈,那真的是一條不小的蛇,而且我們事後才知道,它的毒性還挺強,我們把它烤著吃掉了,第二天大人們才找到我們。」

「哦~那蛇味道如何?」聶逸風笑著問。

「說實話么?真不怎么樣~不過……我們當時覺得,那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了。」

說完,三個人一同笑了起來。

然而這段話其實阮亦薇沒說真話,抓蛇確實是一件驚險的事情,但她有史以來做的最驚險的,大概還是自願成為女奴的事情吧,她曾認真的想過,如果主人真的是個變態,如果她真的承受不住的話,橫豎她早已無牽無掛,自我解脫也就是了,所以說,被蛇咬雖然會死不過是短暫的痛苦,但成為女奴後受不住選擇死亡……那可是一個漫長而充滿屈辱的過程啊……怎么看,都是後者更驚險吧。

一餐美味絕頂的宴席無論是食物還是賓主,都可以稱之為絕頂。

哪怕是事後許多年,回想起那一晚的經歷,她依然有種夢幻的愉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