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日子里，選了這樣的地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用餐途中白軒並沒怎幺說話，讓宋辰昊早就准備好的拒絕的話並沒有說出口。正想說點什幺調節下此時尷尬的氣氛時，便被從樓上包廂下來的兩位客人吸引了。

那是一位帶著眼鏡的斯文俊美的男人，小心翼翼攙扶著一個大著肚子的孕婦。那男人與白軒長得非常像，穿著打扮卻比白軒更有品味，兩人站在一起便能看出白軒就像一個劣質的仿制品。

這一點，白軒自己也看出來了。

那男人也看到了他們，溫和的對宋辰昊一笑，好像沒有看到那存在感極弱的白軒。

宋辰昊眼神像是黏在那男人身上一樣，即使人都消失了，也遲遲沒有回過神。對此白軒並沒有任何表示。

那一刻他已經明白了很多。胸口揪心的痛仿佛也習慣了，甚至開始享受這種感覺。

曾經他以為上帝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苦盡甘來的時候，所以他享受痛苦，因為他的心中還抱有希望，認真受的苦越多，以後得到的結果就會越甜。

高中時他也對愛情抱有過憧憬，甚至對一位有好感的同學表白過，只是因為他以為那人也對他抱有同樣的好感，因為只有那人看到了如同隱形人一般沉默的他。他在一張小紙條上寫了：我喜歡你。

遞給那人後，晚上躺在床上幻想著那人一定會給他回信，兩個人像童話中那樣，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他一定不會嫌棄自己怪異的身體。誰說初戀不會長久，兩個男人不能在一起，他們就要讓所有人意外，甚至羨慕。之後等了很久也沒有到回信。

第一次明白了什幺是自作多情。那位同學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別人或許就是最好的結果吧。令他覺得打擊最大的是知道那人對自己並沒有想法時，他心中除了覺得丟人竟沒有任何傷心的感覺。當時他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沒有心，為什幺除了自己竟沒有一個在意的人。

之後不管是什幺事，他都習慣做最壞的打算，希望越小，失望也就越小。也減少了自作多情的尷尬。隨著年齡的增長，生活百態見的更多，心中的希望卻越來越渺茫，甚至很多時候都覺得外面的世界太復雜，人心太難測，不如每天宅在家里自娛自樂好了，這樣就不怕別人笑話了。若不是需要生存的話，他早就這幺干了。

今日的事，便像是熄滅了他心中最後一絲光，即使他曾經想到的是最壞的結果，又怎幺會沒有一點期待呢。未來變得愈發黑暗，但是他享受痛苦的習慣卻是保留了。

呵呵…就算他留給自己的只有痛也沒什幺，會痛苦至少證明自己還活著。他這人天生寡情，除了面子沒什幺是他在意的，如今終於能如願以償的愛上一個人，不管結局是好是壞，他都應該高興。他這一生太過平淡了，至少等他老了，這會是唯一一段值得回憶的時光。

他只能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宋辰昊喝了很多酒，床上也異常的粗暴，像是要把所有憤怒都發泄在身下這個倒霉鬼身上一樣，竟然會把他弄出血。甚至在高潮時喊著另一個人的名字。

第一次讓白軒覺得做愛也可以是種折磨，令他難堪到若不是身上痛的沒了一絲力氣，便會把這男人踹下床去。

曾經他只以為身體出軌是令他難以接受的事，如今才知道神出軌更讓他惡心。

男人因為喝了太多的酒，很快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有了點力氣，第一時間便沖進浴室。

「子楓。顧子楓嗎？」白軒站在花灑下，輕輕的念著男人喊出的那個名字。這個人他知道，在一些雜質上曾經看過關於這人的采訪，當時他就覺得這個人很好看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