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匆匆從門口進來,涌向里面,正從過道邊路過陳珊妮的辦公桌,陳珊妮見到打頭的人,像魚一樣滑到桌子底下縮起來。等那嘈雜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了,她仍舊不敢出來。
有腳步聲從旁邊的辦公室走出來,停在她的桌前,一雙筆直的穿著西裝褲的腿,擋在珊妮的側面,杜航的指節在桌面上扣了扣,聲音沉沉的,說道:「還躲在下面干什么?出來。」
要不是顧忌場合,珊妮真想大罵一聲混蛋!
「敵退我進」
西普產品生產公司會長杜航,將新進公司無能小職員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就同外面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陳珊妮憤憤了兩分鍾,帶著百分之一千的警惕和抵抗之心跟了進去。
她覺得自己的「抵擋」應該是內外雙修的,她能夠強烈的感知到自己的情緒,臉上也散發著同樣的信號。
杜航眼皮一抬,掃了她一眼,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繞過寬大的老板桌坐到椅子上,卻道:「你怎么在這里?」
陳珊妮只覺得自己的信號被打得七零八落,她快色的眨眨眼睛「啊」了一聲。
杜航扣扣桌子,眉尾平直,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好似陳珊妮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他所說所做只是陳述加疑問,理所應當。
陳珊妮正想使用自己剛剛從網站上搜索出來的罵人語匯「我頂你個雞雞」,被杜航再次的發問給打斷了。
這次,男人蹙起眉頭,眉心朝內擠出一道淺淺的溝壑,眼神平穩中帶著濃烈的質疑,兩只胳膊放在台面上,十指交叉,單單食指抬了起來頂在自己的下巴上,道:「還要我再問一遍嗎?你一個餐廳的女侍應生,怎么跑到這里來,找了什么關系?」
陳珊妮的舌頭打了結一般,「啊....我...這個,我本來是應聘的銷售科,是你們公司...」
杜航雙手分開,右手輕握捏成一個拳頭,在桌面上敲了一下,讓她暫停。
杜航在座機上摁了一個數字鍵,對接通的那頭道:「田野社長,請立即過來一下。」
陳珊妮像翻了錯的小孩子一樣被晾在那里,雙手背在身後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田野君很快就過來,他氣喘吁吁的好像幾步路就要心肌梗塞了般,禮貌的敲開門,抹著自己額頭上的汗液,對杜航弓了弓身體,道:「會長....」
杜航用下巴點了點陳珊妮的方向,道:「她是你招進來的嗎?」
田野君愣了一下,嘴巴微張,隨即啊啊點頭,道:「是,沒錯....請問....有什么問題嗎?」
杜航反問:「你說有什么問題?」
田野君很是輾轉,他皮笑肉不笑地,極力揣摩老板的想法,杜航又道:「你把她的工作內容審核一遍,半個小時內送過來。」
田野君領命而去,杜航將陳珊妮當成了空氣,他馬不停蹄的叫了一個又一個人進來,將最近的工作近況言簡意賅的說上幾句。
那些人同樣當做沒看到陳珊妮一般,一個眼風都沒有掃過去。
珊妮何嘗遇過這樣的境況,在大公司,在別人的地界上,縱使那些人裝作沒看到,也不可能是真瞎嘛。
女人臉上青紅交加,等待的時間越長,焦躁和羞恥互相絞纏,不斷壯大。
等杜航處理的差不多了,臉上的神色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