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把手機輕輕往桌面上一扣,嘴角勾起一個笑,不容置疑的說道:「馬總編,內急的話可否等等?外面一航技術部的同事們正在辦事,不大方便呢。」
「辦、辦什么事?」馬總編額頭上豆大的汗如雨一般滴下,聲音帶上了顫抖。
王奇又喝了口水才繼續回答:「清查數據。」
這四個字一出,馬總編再也只撐不住了。
事情,泄露了!
「哐當。」馬總編癱軟在地,身軀砸到背後的椅子上又出了一聲悶響。
他旁邊的人應該是咪嘟的骨干,但是此時卻呆愣著坐在凳子上,對馬總編現在的糟糕情況全然不關心。
自身都難保了,誰還有功夫去跪舔領導?
「李主編。」王奇叫了一聲。
李亢一直在偷偷欣賞在場眾人的表情,想從中看出點什么,一時沒反應過來王奇在叫自己。
「小李!」王奇聲音大了些。
這聲熟悉的呼喚立馬讓李亢反應過來,撓撓頭問道:「主編,什么事?」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稱呼有問題,現在人家是一航集團網文部部長,一航集團網文部的負責人,自己叫順口的主編,卻把人不知道把人的職位叫小了多少。
王奇卻絲毫不以為忤,這聲主編聽起來還挺親切的,他毫不客氣的把已經空了的杯子遞給李亢:「沒水了,麻煩幫我加點。」
李亢杯子里也沒水了,只是干喝水沒滋沒味的,於是他端著兩個空杯子走到胡彬面前問道:「胡彬,有茶葉嗎?」
「有,在那。」胡彬一指角落里的一個櫃子。
「謝了。」
李亢也不客氣,端著杯子走過去,然後自顧自的開始翻找起來。
一時間安靜的會議室里,只聽得到李亢開合櫃門,然後把櫃子里的塑料袋翻得呼啦啦響的聲音。
這時胡彬才反應過來自己應該要趁機表現一下,他趕緊起身准備過去幫忙,而李亢這時也已經從角落里翻出一個鐵盒子。
胡彬見狀又訕訕坐下,李亢打開盒子後對王奇驚喜的叫道:「部長,毛尖!」
「毛尖好,這里的茶葉還不錯嘛!」
隨後李亢往兩個杯子里各丟了一小撮茶葉,然後把盒子歸位,加好了水又屁顛屁顛的把杯子放到王奇面前:「部長,喝茶。」
「謝了。」
兩人悠然的喝著茶,欣賞著滿屋子人無聲的表演,靜靜的等待著技術部那邊清查的結果。
無形的壓力最為致命,他們兩個輕松的討論著當下網文市場的現狀,而這里的人卻都戰戰兢兢。
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數,王奇這個姿態上門明顯是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馬總編癱倒在地都不知道怎么辯解。
服務器正在被檢查著,一切的證據都在上面,他們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卻沒料到還能被人察覺出異常。
至於其他的東西,也無所謂遮掩不遮掩了,馬總編已經懶得去想方設法銷毀文件了。
跟私吞訂閱相比,拉作者簽約這種手段只是小事罷了,業界小網站大多都這么干,那些反而不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