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透的白帶引誘野獸貪婪的咀嚼

千秋萬世翻騰的胴體烙印

張開禁閉的大門喚醒身體的記憶

掙扎著哭泣抗拒摧殘的美麗

用鐵鏈牽絆情人的一生一世

放肆地玩弄疼痛游戲所有敏感的禁忌

撕裂身體的所有封閉暴光隱私的禁地

揉捺細膩的血管中胚胎的溫暖記憶

踐踏無邪肌膚中毛細血管的密

擴張的瞳孔中映出純潔的笑意

放棄扭曲的壓抑及誘惑的詭異

沈重的呼吸把身體不能承受之重壓入隱處

抓破鏡中反光的淚眼垂灧的雙唇

抓住雙肩死命拉扯最後粉飾的羞恥

牽絆的發絲交疊指間上的溫柔需求

把一切交給純凈靈魂中的狂暴之流

讓一切隨風飄散出淡淡的死亡氣息

一邊端詳著枕邊人那可愛的睡姿一邊寫下這樣一首灰暗隱晦的詩,我這個一直被譽為天才的人也僅是個矛盾的個體。善良又殘酷,沈穩又火暴,聰明又馬虎,認真又懶惰,自卑又狂妄,剛正不阿又詭計多端,熱情如火又冷靜似冰,溫柔多情又鐵石心腸,油嘴滑舌又尖酸刻薄,個性既完美又惡劣仿佛令人永遠看不透的深海,他總是這樣形容我,我卻總是笑他是撲火的燈蛾,投網的蒼蠅,自溺的蠢貨。其實只有在他面前我才會表現出如此完整又真實的我,袒露這個乖張怪癖又孤傲的原我,而非那道貌岸然卻笑里藏刀的超我。

他,我可愛又可恨的小情人,把我壓在身下卻又被我玩弄在鼓掌之中,比我矮,比我小,比我蠢卻比我壯,比我帥,比我冷,一個平凡又怪異的人,一個能干又無能的人,一個令我不屑又滿心憐愛的人,其實我一直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我這樣完美的人會找上個如此白痴的情人,也許人總是有犯賤的天性吧,也許我就是把他的愚蠢看成純真來疼愛吧,也許我只是想找一個任我擺布的玩具吧!但我知道,這個傻瓜我是一輩子也擺脫不了的了。

陸展鵬篇

第一次看到傑的時候,我終於相信世上有所謂的一見鍾情。那時是初三的下學期,身為體育生的我也被升學壓力壓得透不過氣。中午午休時總是偷偷溜到學校敬師亭後面的草坪上躺一個中午舒緩緊張的情緒。那一天我卻發現有人已經比我早到一步並躺在了我的專屬位置。好奇有誰跟自己一樣喜歡這里清新自然的氣息,我悄悄繞到那人的身後窺視。驀地,我覺得心跳的速率加速了一百倍,呼吸的頻率加快了一千倍,喉頭發干,兩腳發軟,兩眼發直,額頭冒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這麽,原諒我的不善言辭吧,我只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經離不開他了,也許心也已經淪陷了。

那一雙清澈美麗的眼睛里映著蔚藍的天空,純凈得仿佛被洗過一般,天空在那一泓秋水中晃動,那是一雙裝著天空的眼睛!他一只手抬了起來,迎向風張開了細長的手指,風在他的指縫中流動,那是一只牽住了舞動的風的手。他的表情恬靜而溫柔,那帶笑的唇角彎起的弧度,令我在這明晃晃的秋日里也仿佛置身於清冷淡漠的月光中。那一張平凡的臉孔,那一副瘦削的身材,卻令我忍不住滿心憐惜。好想把這勾走自己的魂的人擁入懷中,只想撫平那清冽雙瞳中藏不住的寂寞。

我屏息靜氣地欣賞著,空氣中發酵的溫存令我舍不得眨一下發痛的眼睛。那雙盛著天空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如輕柔的羽扇蓋住了那光奪目的溫玉,又像一只疲倦的鳥兒輕輕起美麗的羽翼靜靜歇息。我突然羨慕起那能愛撫他那天真睡臉的風。別人都說我呆頭呆腦,沖動暴躁,呵呵,原來是真的,我義無返顧地,毫無理由地把眼前這毫不相識的男生愛得一塌糊塗。

不過,我也不像那些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黃毛小子(雖然我才15歲),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哪怕盡心思,甚至不擇手段也會把他帶進我的世界,闖入他的靈魂。我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那有點粗糙的額頭上印下輕輕一吻,許下重重誓言。我在這里發現了大自然賜予的最美的禮物,我要得到這個靈的心。

「喂,展鵬,干嗎在這里發呆,又看上了哪個漂亮美眉?以你的容貌,哪個女生不是手到擒來?怎麽一臉郁悶?」曲陽,我田徑隊里最好的朋友,級里公認的大帥哥不知何時又躍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擺脫了女生的包圍走了過來,笑著拍拍我的肩膀。我仍然沒有回頭,視線的焦點始終停留在跑道上那不快不慢的身影上,是他嗎,是我日夜牽掛的夢中情人嗎?

還是那一張臉,感覺卻完全不同。這個倨傲的男生散發出來的逼人英氣和駭人氣勢令那平凡的五官顯得冷峻深刻。仍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映著的卻是紅色的跑道,冰錐般的銳利眼神中仿佛燃燒著紅色的火焰,令人不敢正視這異樣的魔力。風扯著他的鬢發嘶吼,這個傲慢的身影被一種奇異的旋渦包圍,帶上了生人勿近的冷酷氣息。錯不了,這日夜思念的臉孔一定是他,即使感覺全不相同。

「啊,你竟敢這樣盯著學生會的學習部長猛看?哇,你好勇敢,竟然敢正視這萬年冰男。你怎麽露出這麽驚訝的表情,不會吧,搖頭表示不認識他?好了,不要這麽熱切地看著我嘛。我告訴你吧。他是高一新當選的學習部長,初中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