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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像察覺到了什么似的,在阡陌之間赫然頓住。張綉連忙給愛馬順了順毛,然後警惕的注視了一下四周。山丘一側的林子越發安靜了,鳥鳴聲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沉寂。最糟糕的原因自然是被來過的一支或幾支部隊驚走。

張綉跳下馬匹,開始觀察路面。不出意外的發現了不少蹄印。按照行程,明明離燕縣還有好一段路程。

賈詡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走了過來,觀察了蹄印一陣後臉色微微一變。

「是袁紹軍的幽州突騎。」張綉低聲道,常年與馬為伴讓他對在各種騎兵性質知之甚詳。幽州突騎是袁紹在最北面的幽州訓練出來的最強大的銳騎兵,橫掃北方平原所向披靡,能與之抗衡的只有西涼鐵騎和已經殞命的呂布的並州狼騎。

「敵軍主力不可能深入到這一帶。應該只是只是作斥候使用的少量騎兵,可能還有抓獲俘虜的使命。」賈詡大致計算了一下馬蹄印數,沉吟道。「這帶鮮少有村民游盪,卻是行軍必經之路,容易捕獲掉隊者或者逃兵。」若是跟他們撞上,只怕落單的兩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兩人迅速上馬,一邊盡可能繞著彎一邊往燕縣趕去。然而老天爺偏偏像跟他們作對似的,沒跑多久,一隊騎兵的影子就從不遠處迤邐而來,竟是有數十騎之多。看來應該是分散集信息的地方斥候,吃准這個時辰我方無部隊出動才敢在此聚首交換消息。賈詡頓時心中一緊,偏偏還被他們撞見,真是凶吉難測。

那騎兵隊為首之人眼尖,一下子就發現了他們。

「哪里走!」那將一提手中的兵刃,縱馬直沖,數十騎立刻朝二人方向了奔了過來。

張綉的第一反應對策是應該躲開敵兵撥馬回走。雖未曾與那將交手並測出實力,但刺探敵情的工作總也會交由智勇兼備的將領來完成。若是自己只身一人尚可拼死一搏,但先生在身側,若連累了他,自己必然悔恨終身。當務之急,還是脫險為第一要務。

「往前直沖,進樹林。」賈詡卻低聲指示,西北方是一片交雜在燕縣跟封丘之間的樹林,過了林子便是目的地。此時行跡已露,敵方為保不泄密必然會將他們趕盡殺絕。回頭便是泗水退無可退,等於把自己交由敵軍宰割;往前直沖快速趕赴燕縣方為上策。袁紹軍軍紀松散缺乏靈活應變能力,直沖被攔下的幾率微乎其微,而諒敵方的斥候再有膽子,也不敢攻縣城吧。

張綉幡然醒悟,提醒了一句「先生抱緊了」,不但沒有後退反縱馬疾馳,朝敵方直直迎頭沖上。雲襲旋風一般奪路而走,轉瞬之間敵從近在眼前,眾人果然反應不過閃退居多。眼看就要堪堪從那將身邊擦過,匆匆一瞥之間張綉看到那將身材魁梧,爆炸式的肌肉仿佛要把衣服撐裂一般,縱馬奔馳之中揚起一桿黝黑的鐵槍直直刺來。張綉回槍格開,刀戟撞擊之下二人皆是手臂微麻,那人眼中也射出驚異之色,更是下來了捕獲亦或斬殺二人的決心。

轉眼間雲襲已在數十丈之外。那敵將揚眉,隨後用微微酸麻的手臂舉起一架重弩,朝只看得見一個小黑點的敵人方向射了過去。

林中道路狹隘,沿途多草木繁盛諸多阻礙,逃亡速度不由減緩。過了不多時,聽得雲襲發出一聲悲鳴,馬蹄一彎竟然頓時向前栽倒下來。

張綉抱住賈詡的肩膀就地一滾總算沒讓兩人摔得太狼狽。回首望去,只見雲襲跪倒在地,想掙扎著站起卻力不從心,張綉看得心頭一震,那顯然是馬匹後腿上扎著的那枚弩箭的原因。

那時他只聽得箭支破空之聲,沒想到那種情況下對方竟然還有余力發射箭支。雲襲便是那時被射中了的,虧得是神駿的大宛良馬,竟然不顧腿傷支撐至現在。

靜謐的森林中,遠遠傳來悉悉索索搜索的聲音,敵方依舊窮追不舍。賈詡見張綉半跪了下去,扶住雲襲扭曲得不自然的脖頸,順了順它的毛。愛馬後腿的傷並不致命,若是好生照料不難復原。雲襲雖傷,目光仍是戀戀不舍地望著主人。

賈詡目光幽深,卻沒有看著他而是望向樹林入口,那里已然閃現了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降臨的夜幕中顯得分外扎眼。若非這一地草木繁盛諸多阻礙,兩人或許已經引起敵手注意。

「……得走了。」賈詡沉穩的聲音在張綉耳畔響起。林中騎乘不易,棄馬步行速度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