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 / 2)

卻像標槍一樣挺立著,無論是雙臂顫抖的程度還是不斷涌出的濕潤了槍柄的血水都讓他持槍亦勉強,卻不願在他面前移開半步。

張綉的武藝在年輕一輩中已然算佼佼者,可惜對上的是他張,更何況,張綉在被他追上之前便負了傷,顯然已經歷過不止一次的惡戰和奔波。作為對武者的尊重和一絲不願表露的欽佩,張選擇了以兩人一較武藝的方式,決意堂堂正正將他打敗。

此人已然將自己本次的計劃擾亂,而且憑這拼死抵抗的勢頭來看,他知道活捉是不可能了。那么……

張將手中指向張綉的兵刃垂了下來。

「你走吧。」他淡淡道。

並非刻意放張綉一馬。敵對的雙方交鋒,雖然略感欽佩,作為將領的原則張知道不能對敵人報以同情。就算放著張綉不管,以他傷重的程度,不出幾個時辰就會失血過多而亡的。張只是想給這個一步也不想退縮的敵人保留最後一絲尊嚴。他剛才分明看到馬匹上有兩個軍官;兩人一定是分頭行動的。一個已經不成威脅了,當務之急是找到另一個。

可是他剛回頭打算上馬,對方卻毫不領情,不依不饒地擋在他面前。「還沒有分出勝負,你想跑了么?!張也不過如此!」張綉的聲音已然嘶啞。

張眉頭微蹙,心道此人怎么如此不知死活,竟這樣不遺余力的要攔住自己?

對方的勁道已經略顯無力,長槍還是用盡力道朝他招呼過來。張舉搶一格,輕輕巧巧避開了張綉的攻擊,反手一擊,朝鳳槍終於直直飛出,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插在幾十丈遠的地面上。

張綉卻恍然未覺,兵刃已失,便如猛虎沒了獠牙。可他伸臂一探,竟然徒手去奪張的槍尖:「你殺了我罷……你殺我就可以了……!」

張槍尖晃動,往對方要害處扎去。這一槍乃是虛招,並不是為了置人於死地,只要張綉側身一閃,他就能順勢甩脫張綉騎上馬匹。

混合著金屬摩擦的裂帛之聲傳來。張的長槍已然將張綉的身體扎了個對穿。

饒是征戰數載也不禁心頭一凜,讓張一時幾乎怔住。張綉的行為顯然超出他的想象。即便身體被兵刃貫穿,張綉的脊梁依然像標槍一樣挺得筆直,決然地擋在他的面前。

張抽槍,但是一拔竟然沒能拔出來。張綉用身體夾住了他的槍柄,鮮血順著兵刃一縷一縷地往下淌,卻是半步也不肯移開。張看得出他在盡他的一切阻擋自己前進。直到他死為止。

眼見張暫時拔不出兵刃,年輕的將軍的唇角緩慢的,卻清晰的浮起一絲悲哀而滿足的笑容。

銀發軍師是在顛簸中驚醒的,不祥的預感讓他兩眼發黑。忍著頭痛,他盡可能的朝車窗外看去。長夜將盡,又是一日晨歸,前方的路似已到盡頭。官道走完了。

一陣不同尋常的響動轉移了張的注意。那是馬蹄砸在地面上造成的震動感。他立刻轉頭看去,地平線處煙塵滾滾,簡直不出半刻敵軍就會沖到此處。張瞳孔驀然縮,他已探查過方圓十里,並無曹軍蹤跡,燕縣布防的軍隊也是有相應的軍令限制才對,為何竟會出現在此處?!

不論如何,短兵相接,只有數十騎斥候的己方絕對討不了好。張咬了咬牙,放手棄了兵刃,招呼將士們朝北方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