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沒關系，這是對他負責。」

「小語，你先別激動。」王小辰開了口，聲音溫柔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現在說這些還過早，醫生建議是再等兩個月再來篩查有沒有其他問題，你體質特殊，如果這胎不要，可能會影響身體狀況，估計以後想要再懷孕就很困難。」他摸了摸葉語的額頭，「當然，這全看你自己的選擇，如果你確定不要，我就跟醫生說，我個人是希望你能生下來，不管他流傳了誰的血脈，我都會當他是我的孩子，也會給他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王沐辰不滿的皺著眉，「哥，明明是我先」

王小辰看了他一眼，「葉語是我的妻子，他生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意見？」

「我有意見，你跟他離婚，我娶他，他生的孩子就是我的了，哼，本來也是我的。」

葉語輕輕閉上眼，沒有再去聽他們的爭論，心里還是覺得茫然，他呆呆的愣了好一會兒，手指慢慢撫上自己的腹部，那里還有一點點痛的感覺。

孩子嗎？他並未想過要生孩子，要留著嗎？還是該舍去？

他還沒想明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的父母小跑著走進來，滿臉都是擔憂。他是獨生子，從小父母管他比較嚴厲，特別是交友方面，開始他還不太懂，大一點才知道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有別於普通人。他其實後來有搜索過這些方面的事，很多雙性人在出生後會被父母遺棄，或被當作是不詳之人、怪物之類的，他曾經有一次問過媽媽，問她為什么沒把自己丟掉，然後再生一個健康的孩子。媽媽摸著他的頭，柔聲道：「小語，因為你是我的孩子啊。」

媽媽很少有這么溫柔的時候，葉語有些不習慣，可是心里又被脹的滿滿的，覺得非常暖。

他想到這件往事，默默的下定了決心。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才准備出院，期間王豪並沒有來過。葉語捏著手機有給他發過一條信息，問他工作是否順利，王豪簡略的回答了幾個字：順利，好好休息。

葉語來來回回的看著那幾個字發懵，緩了好一會兒才有一種真實感。他看著在身邊忙碌的王沐辰，忍不住問：「這件事你告訴爸爸了嗎？」

「說了啊，要不然他知道我哥的情況，結果你還懷了個孩子，他不得生氣啊？」王沐辰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洗好蘋果後找了把水果刀開始笨拙的削皮。

葉語心臟被擰的一痛，聲音都發飄，「那他沒說什么嗎？」

「沒說什么啊。」王沐辰低著頭努力跟蘋果皮作斗爭，「不過他讓我帶你回主宅休養，畢竟我不怎么會做飯，我哥又忙，主宅里有李阿姨在，她很會煲湯，更方便一些。」

「哦」葉語將手機起來塞進被窩里，王沐辰終於把皮削好了，切下一塊果肉送到葉語唇邊，「來，張嘴。」

葉語張開嘴，慢慢咬著那塊蘋果，竟然覺得有種苦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