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灌注到了他的手臂上,再從手臂到手指,再從他的手指中,灌注進了那野獸般男子的心臟處。
「啊」
那野獸般的男子,如遭受世間最殘酷的刑罰一樣,猛的慘號起來,面皮劇烈抽搐,身軀也是直打顫。
而他自己的道心氣息,則是如同遭受沖擊一樣,忽強忽弱,仿佛風中的燭火一般。
那痛苦樣子,看的方駿眉都怔了怔,想了想,沒有立刻收回,繼續灌注。
那野獸般的男子的號叫,越來越痛苦起來,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痛的額頭上汗如雨下。
先把手收了回來。
「他怎么會這么痛難道是我搞錯了」
方駿眉自言自語了一句,思索起來。
事實上,這門所謂的輔助手段,他也只是一個設想,是只能施展在別人身上的,以自己的不動道心的氣息,幫助其他修士,穩固心神,至今連一個神通名字都沒有。
說穿了,並不值錢。
只是方駿眉從來沒有真的對誰施展過,不知道有沒有效果。
他都不知道,亂世刀郎就更不用提了,撓著腦袋,不知所措。
「呃」
片刻之後,卻有半是痛苦,半是舒服般的聲音,從那男子口中傳來。
二人聞聲看去,只見那野獸般的男子,已經平靜下來,道心氣息收斂了下來,一雙眼睛里的目光,雖然仍然迷茫,卻正在一點點凝實。
凝實到了最後,變成了靈動的精芒閃爍。
「你們兩個,為何封鎖了我的元神法力,還打傷了我」
感受過身上情況,那野獸般的男子,瞳孔急凝,異常警惕的看著二人說道,還要掙扎著站起來,卻被胸膛處的傷,疼的涼氣直抽。
此人原來並非啞巴。
說起話來的聲音,粗獷如沙石。
「道友,莫要慌張」
方駿眉見他醒來,猜測多半是自己剛才那一手有效了,說道:「你剛才推演神通手段的時候,搞的自己走火入魔,神智不輕了,是六指前輩將你制服的。」
猜測六指劍魔那個老家伙正在暗暗看著,方駿眉沒有搬弄口舌。
那野獸男子聞言,這才鎮定了幾分。
「我入魔多久了」
想了想,問道。
方駿眉算了算道:「大約兩盞茶的時間。」
那野獸男子聞言一怔,有些不相信道:「這一次這么快就清醒過來了」
二人聞言,微微一笑。
亂世刀郎道:「大個子,你可不是自己醒過來的,是我這兄弟,施展手段,幫你鎮定了心神,才提前清醒過來的。」
說完,重重拍了拍方駿眉的肩膀。
他是個做好事就要留名的性子,又悄悄傳音給那野獸男子道:「那個六指老鬼把你制住之後,見搞不醒你,差點把你宰了了事,是我們兩個,幫你求情才保住性命的,大個子,記得你欠我們兩個一個大人情。」
那野獸男子聞言,深深凝視了他一眼。
又看向方駿眉,警覺的打量了好一會,才終於放松了幾分,朝二人拱了拱手道:「多謝二位。」
二人微微點頭。
「道友如何稱呼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嗎」
方駿眉問道,說完又把自己和亂世刀郎介紹了一下。
那野獸男子聞言,神色復雜了一下,說道:「我的名字叫做不周奴,外號凶獸」
不周奴。
凶獸。
光聽名字,就能令人產生很多聯想出來。
「原來是不周兄。」
方駿眉目光一閃之後,拱了拱手道:「不周兄,我現在要解開你的元神法力了,你可能控制住自己」
不周奴重重點頭,眼睛底似乎又有莫名的情緒翻滾。
方駿眉看的微一沉吟之後,還是伸出手去,幫他解開了封印。
元神法力松開,不周奴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又朝二人道了一聲謝道:「多謝二位,我想先療傷了。」
二人點頭,告辭而去。
亂世刀郎來到方駿眉這一邊的仙玉礦頂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吹起牛來。
「駿眉,你剛才那一手,是否人人都能做到」
亂世刀郎問道。
方駿眉搖頭道:「不,應該是我的不動道心的原因,只有它或者類似的道心氣息,才有這樣的輔助效用。」
亂世刀郎點了點頭。
方駿眉又道:「同樣的道理,若是那些負面的道心,則會令人進入負面狀態里。你的放盪不羈之心,若是好好鑽研一下,說不定也有些古怪的神妙。」
「把龍錦衣那樣整天板著一張臉的家伙,變成跟我一樣的無賴浪子嗎」
亂世刀郎馬上問道。
方駿眉聽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