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很快索然無味起來。
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便在那島西的偏僻之地,尋了一株河灘邊的老樹下,倚靠著樹干座下,一邊喝酒,一邊想著心事。
最近他是沒有一點修煉的心思。
時間一天天過去,往來鶴盪島的修士,更加多了起來,七成多是龍門凡蛻期的修士,還有他們帶來的一些小輩。
整個島上,吵吵嚷嚷。
而關於龍錦衣尋找晨曦山的事情,當然是流傳的更開了起來。
這一天,又是兩個修士,走進了那廣聞樓的大門。
這兩個修士,一個是凡蛻中期的老者,中等身材,白皮薄面,神色寒酸里透著幾分陰冷之相。
另外一人,則是只有龍門後期,是個青年後生模樣的修士,生的高高大大,只是長的不太好看,顴骨高高凸起,肌膚黝黑粗糙,頭發濃密烏黑而又散亂,仿佛一頭威猛的人猿一般。
「鵬飛兄來了,快來這里座」
老者才一進來,有人就打起了招呼。
老者微微點頭。
走過來,寒暄了幾聲,就道:「祝老弟,最近可有什么任務接,老夫已經窮的叮當響了。」
老者哭窮般說道,此人名叫雲鵬飛,在散修之中,也算有幾分名聲。
招呼他的修士,是個中年壯漢,神色強霸,目光蠻獰,名叫祝武。
祝武聞言,獰笑了一下,就說道:「鵬飛兄,說起來,最近倒是的確有個又輕松,又能賺到大筆仙玉的任務,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將這筆仙玉給賺到手了」
「哦說來聽聽」
雲鵬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眼底神色極平靜,顯然沒有什么指望。真那么好拿,早被人拿走了。
祝武將這樁任務道來,當然正是龍錦衣懸賞的這一樁。
因為也不是什么秘密的緣故,並未傳音入密,附近的幾桌人,都聽的清清楚楚,大多早已知道,根本毫不理會。
雲鵬飛聞言,仔細想了想,也是苦笑搖頭。
祝武怪笑著打趣了他幾句,二人聊起其他事情來。
二人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祝武說出晨曦山這個地名的時候,那跟著雲鵬飛來的,貌似徒弟一般的青年後生,眼底有一震般的光芒閃過,但馬上就飛快了壓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
當天晚上,龍錦衣依舊在那樹下,喝著老酒,想著心事,看著星星,獨自一人,孤單落寞。
「前輩,敢問是你發布的懸賞尋找晨曦山的任務嗎」
陡然,傳音之聲,響起在他的腦海之中。
聲音低沉渾厚。
龍錦衣聽的心神一震,遞到嘴邊的酒壺停住了,神識先掃了一圈,但島上人這么多,掃來掃去的神識也那么多,鬼知道是哪個在傳音給他。
「是我。」
沉默了片刻之後,龍錦衣小聲說道,仿佛自言自語。
「我知道晨曦山在哪里。」
那聲音再來。
真的有人知道
龍錦衣聽的目光再閃,自言自語般道:「先告訴我你是誰,在哪里,否則我這么一直自言自語下去,早晚也是會被別人聽到的。」
話音落下,一陣沉默,仿佛對方在斟酌一般。
「前輩先立個誓言,不會對我出手,我才能告訴你。」
這說話之人,顯然也是個謹慎狡詐鬼。
龍錦衣聽的無奈,只能立下誓言來。
「晚輩秦山,明月樓,東廂窗口。」
誓言落下,那聲音很快就來。
龍錦衣神識掃去,很快就發現了對方。
高大的身形,丑陋如猿的面龐,正是那雲鵬飛的弟子隨從般的修士,此時此刻正在窗邊喝著酒,看也沒看龍錦衣的方向。
「先告訴我,你是怎么知道這處地方的」
龍錦衣傳音問道。
「這處地方,離我家鄉不遠,是凡人口中的一片小山,除非到我的家鄉那去過,且跟凡人打過交道,一般修士,根本不可能知道。」
秦山說道。
龍錦衣聽的心中頗有些認同,這也是他之前的料想之一。
「你既然知道在哪里,為何不直接去那櫃台交任務,是擔心保不住我開出的獎賞嗎」
「前輩心思,果然細膩,我的確是擔心保不住前輩開出的獎賞,而我最擔心的人,正是我的師傅。」
「繼續。」
龍錦衣眉頭微皺了一下,他原本只想發個懸賞,現在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似乎要被卷進什么狗血恩怨中。
「我師傅性子,向來陰冷自私,對我這個徒弟,也沒有多少好臉色,若知道我發了這樣一筆橫財,定然要刮了去。」
秦山再道。
「你想我怎樣」
龍錦衣淡淡再道。
「晚輩當年,也是被他所騙,才拜了他為師,說是徒弟,東西沒學到多少,卻天天為他東奔西走,當牛做馬的賺取仙玉,早已經不想再做他的徒弟,前輩若能幫我殺了他,我便告訴你這地方在哪里。」
張口就要殺師,聲音陰冷里透著仇恨,或許還有其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