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龍這一次，憋的住氣了。

無論他的心里，有什么猜測，都不來見方駿眉。

那些族人想偷看，就任由他們看去，只要方駿眉沒意見，他更沒有意見，只是一條，不准他們拿出什么條件，去和方駿眉做交易，免得被坑了。

……

轉眼就是數月。

方駿眉這個神秘的人族的劍修，已經在毒劍部中，越來越惹來了關注和議論，而他從來沒有去和山龍，提任何的要求。

不光如此，他的演練，更是系統起來，從最基礎的劍印，到凡蛻期的劍印，周而復始。

他的心思，已經不用多說，就是在這毒劍部中，傳下自己的劍印之道，只要播下一粒種子，未來說不定會有大回報。

傳道之事，當然是不分種族的。

而若是和山龍談什么條件，那就不再是傳道，而是一樁交易了。

……

毒影惡靈們，眼力也不差。

均已經看出，方駿眉的演練，從簡單到高深，這分明是在傳授誰什么。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是要傳授誰？

大批的毒影惡靈，心中動了起來。

尤其是那些跟隨方駿眉學習禁制陣法之道的，時常提問題的，總感覺自己被青眼相加，被這位人族前輩看中了。

……

「都散了吧，明天再來。」

這一天講完禁制陣法，方駿眉如往常一般說道，自己也站起欲走。

「前輩留步！」

「前輩，請等一等！」

一片聲音響起，仿佛約好了一般。

「還有何事？」

方駿眉看向一干毒影惡靈。

說話的那幾個，境界在所有聽道的毒影惡靈里，只算中下，最低的氣息只相當於道胎期的，看打扮裝束，就知道地位不高。

「前輩……晚輩斗膽……告知，最近……偷窺你練劍……頗有幾分所得，但疑惑更多，若前輩……不棄，望乞拜入……你的門下，學習更高深的劍道。」

其中一頭說道。

言語之間，斷斷續續，仿佛慚愧，又仿佛在努力組織著語言，免得失了禮數一般。

「望乞前輩，收歸門下。」

有了領頭人，其他的業障的怨靈，也紛紛懇求起來。

這些毒影惡靈，大多是家族血脈傳承，不存在另拜師傅的問題。

……

方駿眉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是什么高深的劍道，你們學了便學了吧，但收徒之事就免了，我無這打算。」

「前輩，請再考慮一下。」

「前輩，就可憐可憐我等吧！」

一干毒影惡靈，哪里肯那么容易放棄，個個哀求起來，與當年在人族那邊傳道時，沒有任何區別。

方駿眉眉頭皺了皺，一副極為難的樣子。

沉吟了片刻，說道：「也罷，我教導你們禁制陣法，與你們總算有一段香火緣分，從明天開始，我就額外追加一個時辰，講一講我的劍印之道，你們想學的，明天講完禁制陣法便留下，不想學我亦不強求，但收徒之事，仍舊免了。」

一干毒影惡靈聞言，面面相覷，總覺得這事不靠譜，還是拜入門下更保險一些。

唰！

方駿眉已經不再理會他們，身影一閃，出了洞窟而去。

……

來到洞外天地里，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又進了那山谷中，演練起來。

而他明天將開講劍印之道的事情，已經飛快的在毒劍部傳了出去，惹來了更大的議論。

颼！颼！

劍光閃亮，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谷口處，山龍無聲而來，目光直勾勾的落在方駿眉的身上，神色極復雜，極警惕。

方駿眉當然察覺，沒有理會他，繼續練著劍。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山龍冷冷問道，語調極不客氣，又道：「你想在我們族中，培養你的勢力，分裂我們毒劍部嗎？」

「道友何出此言？」

方駿眉停了劍問道。

「若非要培養你的勢力，為何要傳他們你的手段？我便是再笨，也知道自己的手段，是不會輕易傳人的。」

山龍神色，更加嚴肅。

「道友想多了，若你最近，也看了我練劍，該可現，我最多只練到我們人族凡蛻期的，就算傳他們，也最多傳到這個層次，這點層次的手段，在道友心中，該根本看不上吧？」

方駿眉口若懸河。

「而且我完全是看在這段傳授情分上，道友若是覺得會破壞什么族中平衡，明天也可讓其他人來聽，便是全族來聽，我也沒有一點意見！」

方駿眉又道。

「此話當真嗎？」

山龍馬上說道：「若我來聽，你也沒有意見嗎？」

「當真，道友和其他族中高手，盡管來聽！」

方駿眉朗朗說道：「我還可承諾道友，以後若無要事，絕不會再來貴部。」

山龍沉默下來。

……

二人又是一陣四目相視。

過了好一會之後，山龍道：「道友到底有什么要求？」

「真的沒有！」

方駿眉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