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名揚回了一句,移開洞窟大門後,與方知守走了進來,又把洞窟大門封上,打好禁制。
來到深處里,三人面對面,氣氛又是一陣古怪。
「先把你的易容撤了給我看看。」
方名揚先朝方知守道。
方知守二話不說,摸出一粒返容丹來服下,一張面孔,頓時是詭異扭曲了起來,很快,就恢復到了本來樣子。
英挺威武又機敏有神,自不必說,最顯眼的當年是老方家一脈相承的那兩條又重又黑的眉毛。
方名揚仔細打量了幾眼,神色又一次復雜起來。
那阿秀神識看著,心中大約也猜到幾分了。
「你娘是誰?」
好一會之後,方名揚問道。
方知守道:「娘是爹第一個修道宗門里的師姐,叫楊小慢。」
方名揚微微點頭,又道:「你可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方知守道:「爹娘膝下,僅我一人。」
方名揚再點頭,便沉默下來,仿佛已經不知道再問什么其他事情一般。
沉默了好一會,才再道:「你曾祖母她——還好嗎?」
這一瞬間,目光又是深邃復雜起來。
方知守又是點頭道:「曾祖母她老人家,身體康健的很,大部分時間,均在太熙山中修行。」
方名揚也點了點頭,悠悠嘆息了一聲,到了這里,仿佛真的再不知道問什么了一般。
「這一位是——」
方知守望向那女子,張口問起。
方名揚道:「她是我在很久之前,路過一處綠洲時,收的徒弟,名叫雲秀,你們兩個……算了,便以師兄妹相稱吧。」
真按輩分來,明顯有些委屈方知守了。
說完,朝那雲秀道:「阿秀,你該猜出來了,太熙山的那方駿眉,就是我的孫子,不過也他和我早反目成仇了,沒想到他的兒子,卻又找上我來了。」
言語之間,不勝唏噓。
二人聽的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妻離孫棄,兒子都死了,情人也死了,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在修真界里飄,是終於感覺到孤單了,所以收了個徒弟。」
方知守在心中唏噓。
而經歷了那場場變故,方名揚肯定是終於生了些變化,只是他還回的了頭嗎?
「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兩個,想干什么便干什么吧,但暫時不准出這個洞府去。」
再沉默了片刻,方名揚道了一句,黯然而去,高頎身影,格外的顯得孤單。
繞過一個彎子後,進了深處的一個小房間里。
到了這里,方知守才再一次仔細打量起那雲秀來,此女雙肩格外的瘦削一般,有種風吹就倒之感,偏生微抬著下巴,一副倔強如竹的樣子。
「師兄請自便吧!」
雲秀顯然是個冷淡性子,淡淡道了一句,幽幽雅雅轉身就去。
方知守看的撓了撓腦袋,也不知道該干什么,該往哪里去,索性早到洞壁邊,一屁股座了下來。
倚靠著牆壁,摸出老酒喝起,學足了方駿眉的樣子。
一邊喝酒,一邊想著心事,既然撞上了這位曾祖父,他該做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