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今聞言，大有深意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目光先是玩味，漸漸就是冷淡無波起來。

「其他都可以，但你想求我的的這樁事情，我偏偏不會答應！」

陡然嚴肅道。

顧默兒聽到這里，目光一顫，面色是瞬間蒼白了下去，貝齒咬著嘴唇，仿佛心中猛的絞痛了一下一般。

顧惜今再瞥了她一眼，眼底有愛憐之意升起，又飛快壓下，轉頭看向其他方向里，若無其事一般。

「……爹，你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之後，顧默兒才再次開口，聲音說不出的柔弱。

「我的寶貝女兒都要被人拐走了，我這個當爹的，還能一直不知道嗎？」

顧惜今淡淡道。

「你不同意？」

「我不同意！」

顧惜今冷冷道：「我顧惜今的女兒，竟然喜歡上了南聖山上的一個傻小子，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才不傻！」

顧默兒馬上就是反駁，瞪著自己老爹。

「是嘛？用了快兩百年的時間，才修到浮塵境界，這要是放在我的宗門里，我早就打他看一輩子山門去了！」

顧惜今直搖頭，依舊不看自己女兒。

「他的修道天分……的確是差了點，但爹你那么厲害，你可以教他嘛，他跟你一樣，都是土修！」

顧默兒抓住顧惜今的手臂，死命搖著。

顧惜今聽的無語。

「你老爹我，一生驕傲，修道到如今，連徒弟都沒有收過一個，為何？世間有幾人，配當我顧惜今的徒弟，你現在讓我去教一個傻小子？」

顧默兒聽的一陣哼哼，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教他，我找別人教他去，大不了我再把舍得師叔手里的丹葯，掏空了喂給他吃。」

「若你這么做，若他也接受了，我只會更加看不起他，這是你想要的嗎？」

顧惜今冷哼。

「那你到底想怎樣？」

顧默兒聲音里，起了幾分哭意，一雙眼睛，也水汪汪的泫泣欲下起來。

顧惜今終是轉頭再看她，一聲長嘆。

「就他那樣的資質，就算有個好師傅，就算靠著丹葯，喂到了祖竅境界，喂出了道心二變，他也過不了本命天那一關的，注定老死隕落。而你的修道前程，卻要廣闊的多，默兒，到底了那時，你要怎么辦？」

顧默兒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好一陣沉默。

「難道修道之路，只對那些有天分才情的修士開放嗎？那些資質愚鈍一點的，注定與大道無緣嗎？」

好一會之後，顧默兒再開口。

「道心要悟，靈物要悟，在這凶險的修真界打滾，更要機敏應變，你來告訴我，沒有天分才情，他如何走的更遠？」

顧惜今淡淡道，不怒自威。

顧默兒再次說不出話來，這一次，是真的無話反駁。

「去吧，默兒，過了你的情關，專心修煉吧！」

顧惜今再道了一句，又是轉過頭去。

身邊，顧默兒已經淚流滿面。

「龍師兄告訴我，龍師伯已經斬出第二尊仙神之身，打算找輪回界初開的時候，那些進來搗亂的修士，秋後算帳了！」

唰！

丟下這最後一句話，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