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在會議上難還能用為了諫山家好解釋,還算是在規則的框架內,晚上殺人就是觸碰到底線,無可救葯。
內心最後一絲不忍為之熄滅。
「看來我說什么都沒用。」
「沒錯,今晚,你必須死在這里。」諫山幽握緊拳頭,雙目赤紅,「冥,我們一起上,戰決。」
「請等一等,父親大人。」諫山冥薙刀一橫,阻攔道,「這一場我想和黃泉妹妹一對一。」
「到現在,你還想做這樣的事?」諫山幽皺眉道。
「因為我一直活在黃泉妹妹的陰影下。眾人的矚目,家主的地位,名刀·獅子王,本應屬於我的東西都被你奪走。」
諫山冥緩緩提起薙刀,頭上的白花頭飾逐漸轉為藍色。
異樣的寶藍,讓諫山黃泉感到戰栗的寶藍。
「我的一切都亂套了,因為你。我嫉妒你,我恨你,但我同樣承認,你很優秀——讓這亂套的生活恢復原狀,只有一個方法,徹底將你踩在腳下,所以,我要戰勝你,這次,一定!」
「原來如此。」諫山黃泉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氣,名刀·獅子王出鞘,「那就如你所願,這次我不會使用『亂紅蓮』,用你的薙刀和我的太刀堂堂正正地分出勝負吧。」
「正合我意!!!」
藍光一閃,諫山冥幾乎是瞬間出現在黃泉面前。
身法還是諫山家一脈相稱的身法,刀術還是那樣的刀術,度卻比平時快了接近一倍。
好在黃泉一直都保有最高級別的戒備,及時抬刀格擋。
然而,刀上傳來的力量大得出奇,以黃泉高達73的武力,也有些抵擋不住,被諫山冥壓著步步後退。
旁觀的諫山幽見狀,興奮地叫出聲來:「對,就是這樣,冥,干掉她!干掉她!」
諫山冥的嘴角同樣掠起一絲微笑,用不同於平時的端庄語氣興奮地吼著:
「你不是有名的劍道才女嗎?折神紫大人不是很欣賞你嗎?你不是很厲害嗎?怎么這么狼狽?只有這種程度,拿什么和我爭?黃泉妹妹!」
被薙刀連續猛擊,被敵人連續嘲諷,黃泉始終一言不,默默承受著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打擊。
距離戰場差不多十米遠的一處低矮房頂,岩永琴子咬著嘴唇。
就算是她這樣的門外漢,也能看出黃泉正處於絕對的劣勢,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繼續這樣下去——
「關老爺,真的能戰勝諫山冥嗎?」
「當然能。」關俊彥的表情依舊鎮定,「得到『魔王小槌』的玉章強不強?一只手頂我兩只手?結果呢,被6生三兩下解決。」
「那是因為滑頭鬼的特性所致。」
「不只是這樣,如果滑頭鬼的特性真的這么無敵,滑瓢老爺子怎么會變成現在這樣?明鏡止水又不是不能破,只是玉章被力量沖昏頭腦罷了。」
「你的意思是諫山冥也……」
「雖然作用方式不太一樣,但結果差不多。不管是被力量沖昏頭腦,還是被欲望沖昏頭腦,都會導致判斷力的下降。武人三要素,諫山冥只占個體,又不是壓倒性優勢,另一邊占了兩個——等著看吧,要不了幾分鍾,局面便會逆轉。」
在關俊彥的眼中,諫山冥的眼神是狂亂的,黃泉卻是清澈如水,又堅硬如磐石。
從始至終,她都很冷靜,觀察敵人,分析戰局。
不還手是暫時找不到機會。
不回答,是因為沒有必要。
局面展到這一步,說什么都沒用,唯一能決定的只有刀。
在不斷地退讓中,在不斷的嘲諷聲中,少女不斷回顧所學的一切,默默繼續力量,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終於,她黑色的雙眸中倒映出敵人的身姿,薙刀的光雖然絢爛,卻並不連貫。
諫山黃泉死死盯住這個破綻,眼神與刀光同時閃亮。
就·是·現·在!</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