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有點兒想笑,忍住了,只不著痕跡地彎了一下唇,從善如流道:「是臣女的不是,不知殿下的傷好得怎么樣了?」
「……」總覺得很敷衍怎么回事?算了算了,不跟小姑娘計較。陸季遲哼哼一聲,甩了甩胳膊,「還行吧,太醫說可以下床活動了,只是還不能劇烈運動。」
姜笑了一下:「如此,恭喜殿下。」
陸季遲看了她一眼:「你呢?之前那些擦傷都好了沒?」
「多謝殿下關心,都已經好……」
「這叫好了?都留疤了!」
飛快地將露在外面的右手往袖子里一縮,姜淡然地搖了一下頭:「不過是一塊小疤,並不礙事。」
確實只是一塊小疤,半個指甲蓋那么大,長在她的手背關節處,看起來並不十分明顯。但她的手白皙好看,突然間多了塊粉色傷疤,看起來還是很礙眼的。陸季遲嘖了一聲,下意識道:「回頭我問問太醫,看看有沒有什么祛疤的葯……」
「不必了。」
陸季遲一愣:「為什么?」
「臣女家里已經有了,多謝殿下的好意。」既然沒打算跟駱庭退婚,轉而和他發展點什么,姜就不會再放任自己加深對他的感情一邊嫁給別人一邊又與他曖昧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哦……」
「若是沒有什么別的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陸季遲有些納悶地看著她:「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我怎么瞧著你怪怪的呢?」
姜笑了一下:「殿下多慮了。」
陸季遲還想說什么,但見她垂著眼睛不大想繼續聊的樣子,便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姜福身:「是,臣女告退。」
看著她裊裊離去的背影,陸季遲皺了皺眉頭,也沒心思哼歌了。
「你說她這是怎么了?」姜看似溫婉端庄,其實思想超前,和這個時代里其他的姑娘都不一樣。和她說話,會讓陸季遲有種面對現代朋友時的輕松感,因此他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來看待的。
可好好的小伙伴,怎么突然就不想理他了呢?
魏一刀想了想,說:「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兒得罪人家五姑娘了?」
陸季遲沒好氣地說:「我最近天天窩在家里,怎么得罪?」
「那……」魏一刀看了他兩眼,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聽說這女人啊,每個月都會有那么幾天心情格外不好……」
陸季遲頓時就沉默了。
這個理由似乎……比較靠譜?
***
目送姜離開之後,陸季遲先是去了御書房。
昭寧帝正和朝臣議事,他不好進去打擾,便只好先去壽寧宮給老媽請安。結果到了壽寧宮一看,老媽也不在,說是去鳳棲宮看大皇子了。
鳳棲宮是皇後的住所,而大皇子,經過太醫兩個月的調理之後,小家伙已經不像剛出生時那么虛弱,不能見人了。
這可把方珍珠給樂壞了。
含飴弄孫啊!想想都美滋滋好么!
尤其大皇子肖似其母,長相極為漂亮,更是叫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了。因此這些天她也不在宮里搗鼓黑暗料理了,只一心惦記著自己的便宜孫兒,時不時就要往鳳棲宮里去。
不用再吃黑暗料理什么的,陸季遲感動得簡直想哭,對那便宜侄兒也生出了十二萬分的喜愛來。
好孩子,叔一定好好疼你!
這么想著,他就轉頭往鳳棲宮去了。
「哎喲心肝兒!哀家的小心肝喲!瞧瞧瞧瞧,這是在跟我說話呢!」
剛進門就聽到親媽自我陶醉的大笑聲,陸季遲哭笑不得,邊往里頭邊說:「母後前些天還說皇兄才是你的心肝兒呢,這一見著小明生,就把皇兄給忘到天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