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轉身,薔薇夫人瞪眼瞧向羅長風,不由又驚又怒,喝罵道:「哪來的小雜種,嚇老娘一跳。」
羅長風臉皮一抽,雙手驟然握緊,然而比他反應更大的,是阿飛,這次沒等羅長風動手,一道寒光已自門口飛來。
「噗」
「呃……」
阿飛的劍自薔薇夫人後頸刺入,咽喉穿出,難為他能在那幾乎與肩膀融為一體的脖子上,准確的找到咽喉位置。
阿飛此時雙目通紅,太陽穴上青筋直顫,握劍的手,幾乎在微微抖動,可見他實已憤怒至極。
無論別人罵什么,他都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他唯獨聽不得「雜種」二字。
雖然薔薇夫人並非罵他,但他視羅長風為兄弟,與他同病相憐,那與罵他也沒什么區別了。
薔薇夫人倒在了地窖旁,羅長風拍拍阿飛的肩膀,躬身拉開了地窖門,縱身躍了下去。
阿飛深吸幾口氣,平復了胸中怒意,這才跟著跳下地窖。
……
「他又是誰」
地窖之中,阿飛看著面前那個趴在地上的怪人,皺眉對羅長風問道。
地上那人看起來就像是個肉球,腹大如鼓,全身都擠著肥肉。
渾身上下沾染著泥垢,頭發和胡子更亂得一塌糊塗,就像是已有許多年沒有洗過澡,一陣陣酸臭之氣,不斷沖擊著羅長風與阿飛的鼻腔。
他之所以趴在地上,是因為他兩條腿已被齊根斬斷。
羅長風看著那死死盯著他的怪人,道:「江湖中有七個最卑鄙無恥的人,叫做七妙人。」
「而七妙人中又有個最卑鄙無恥的人,叫黑心妙郎君花蜂,便是此人。」
花蜂聽完羅長風的話,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他慘笑道:「想不到你一個小小少年,竟有這般見識,你還知道什么」
羅長風道:「我還知道,那酒水中的毒叫寒雞散,是七妙人中的妙郎中梅二所制,毒雖是薔薇夫人所下,但來源卻是你。」
花蜂聽聞此言,面上慘然之色更濃,「如此說來,孫逵跟薔薇夫人都已死在你們手上。」
「不錯。」
「所以我也定然是活不成的。」
「不錯。」
「那你還在等什么為何還不動手」
「這就動手。」
「鏘……」
「噗」
……
羅長風與阿飛帶著金絲甲離開了,這荒野酒家恢復了寧靜,只有那空氣中散發的濃郁血腥氣,似乎在訴說著什么。
兩人離開不到十分鍾,又一道身影自林中竄了出來,不是李尋歡又是誰
他不似羅長風,可以聽到百丈外的動靜,是以准確的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處荒野酒家。
他在林中尋蹤覓跡多花了些時間,故而晚到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