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一百零一章 六月飛雪為忘生(2 / 2)

上衫勇刀抱拳躬身道:「見過風虛真人。」

羅長風道:「不必多禮,我師兄現在何處?」

上衫勇刀道:「師父在遺跡最深處打坐休息,真人請。」

「多謝。」

再向前行了數十丈,道路拐了個彎,轉而向下,而從道路邊緣,已經可以看到下方是一處被岩漿包圍在其的圓形平台。

平台距離岩漿河的河面只有兩尺高,沒有道路可直接走過去,只能運使輕功越過岩漿河。

平台央,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盤膝而坐,他身背長劍,著純陽真人道袍款式,只不過沒有了太極圖的衣袍,卻不是謝雲流又是誰。

這么多人下來,那動靜自然不小,謝雲流睜開雙眼,看向下來的眾弟子,待看到被眾人簇擁在當的羅長風人,兩眼微眯,緩緩站起身來,雙負到身後。

羅長風等人紛紛施展輕功越過岩漿河,向著謝雲流行去。

洛風快走幾步,率先趕到謝雲流身側,躬身抱拳道:「師父,這位就是弟子跟你說起過的,師祖所收關門弟子,風虛師叔。」

「哦?」謝雲流神色微動,上下打量了一番羅長風,心下暗暗點頭,師父所收弟子,果然皆為人之傑。

一行人走到謝雲流面前兩丈處便站定,唯羅長風一人繼續向前,走到謝雲流身前半丈處方才止步。我家殿下很狂躁

羅長風雖然是初次見到謝雲流,卻沒有絲毫怠慢,恭恭敬敬的結子午印,抱拳躬身道:「風虛子見過大師兄。」

「大師兄……」謝雲流面無表情的復述了一遍,隨即緩緩道:「十年了,十年前,我就已經不是純陽弟子,你這聲大師兄……」

羅長風起身,滿臉不解的道:「大師兄何出此言?由始至終,無論是師父,還是掌門師兄,從未說過將你逐出師門的話,你依舊是純陽靜虛真人,只要不是你自己不認,何人敢說你不是純陽弟子?」

謝雲流微不可查的顫了顫,但他臉上卻反而浮現出一抹怒意,道:「既是如此,為何純陽上下要排擠我靜虛一脈?」

羅長風嘆了口氣,道:「還不是因為你當年那一掌,雖然發生這件事時,小弟尚未出生,但不得不說,靜虛一脈的弟子,都是被你連累。」

「你跟了師父那么多年,難道還不了解師父為人?你怎么就相信他會把你交出去,換取純陽的安寧呢?」

謝雲流又是渾身一震,他仰頭閉上了眼睛,聲音微微有些發顫的道:「那一掌……那一掌……我此生最後悔的,便是那一掌,可一個人在絕望時,又如何能……」

深吸了幾口氣,謝雲流重新睜開雙眼,目光銳利如劍的看向羅長風,凝聲道:「我自然知道師父為人,若非李忘生這個看似忠厚的奸詐小人蠱惑師父,我又如何會……哼。」

羅長風聞言苦笑了一聲,道:「大師兄啊大師兄,不得不說,全純陽最冤的就是掌門師兄了,我都懷疑華山之上六月飛雪,是不是就是為掌門師兄而下。」

「他並非看似忠厚,而是真的忠厚啊!你可以問問洛風師侄,這些年掌門師兄是怎么對待他與靜虛一脈弟子的。」

「你當年沒頭沒尾的聽得只言片語,就認為師父要將你交出去,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才好了。」

洛風與樓彥等人全都神色古怪的看著羅長風,不知道為什么,明明是一件很悲傷的事,他們心底卻莫名的涌起一股笑意。

謝雲流的氣息也微微滯了滯,哼道:「少給我花言巧語,你倒是說說看,當年究竟怎么回事,難道我親耳聽到的事,還有假?」

羅長風嘆息著搖了搖頭,道:「罷了,我便將當年師父與師兄的完整對話說給你聽一遍,此乃師父親口對我所言,不是你口那『看似忠厚的奸詐小人』說的,你該能相信吧!」

謝雲流凝視著羅長風,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