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能夠斬殺范余慶,除了范余慶事先受了重創,一身實力只剩下十之七八之外,更重要的是奔雷三劍的舍命相搏,陸平反而並未起到多大的作用,確切來說算是得了漁翁之利罷了。
范余慶已死,此地斷然不可久留!
陸平將受損的太玄之刺收了起來,再將范余慶的儲物法器拿走,隨後便用赤靈火將范余慶的屍身燒的干凈。
將雷劍與電劍的屍身收斂,這二人死得壯烈,陸平不願就此火化,打算將這二人交給太玄宗。
好在此時的雲劍還留著一口氣,陸平將一顆鍾鼎丹放入雲劍的口中吊住他的性命,仔細查看一番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雲劍雖然被范余慶殘損的法相重傷,但並不致命,加上自己的這一顆鍾鼎丹,雲劍的修為根基也不會大損,只要將養數年,完全可以恢復自身修為,日後還有可能更進一步。
將陸琴兒從黃金屋當中招了出來,將雲劍托在背上,陸平自己架起遁光向著太玄古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陸平一路飛遁,在距離太玄古城尚有千里的上空,陸平似有所覺,緩慢的將飛遁的速度的降了下來,身後隨著的青鸞鳥見狀也緩緩的開始盤旋。
一道空間門戶在陸平身前閃爍,隨後一個渾身上下氣息全無,須發半灰半白的老者從門戶當中負手而出。
陸平的神念在老者的身上無法查探出半分氣息,可在老者出現的剎那,一種心驚肉跳一般的感覺便充斥了陸平的整個身軀。
這種感覺陸平只有在天象老祖的身上感受過!
陸平連忙躬身行禮道:「晚輩北海真靈派陸玄平見過前輩!」
陸平就感覺到兩道有如實質一般的目光盯在身上,似乎自己在這兩道目光之下所有的秘密都要無可遁形一般。
老者的目光終於越過了陸平,陸平不由松了一口氣,可隨即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撲面而來,盡管這股殺意並非針對陸平自己,但陸平依舊在這股滔天的氣勢之下感覺到呼吸困難,而不遠處的青鸞鳥則發出一連竄的哀鳴,瑟瑟發抖的身軀幾乎就要支撐不住從天空當中掉落下去。
「誰干的」
老者所指的自然是在陸琴兒背上昏迷不醒的雲劍。
陸平連忙將之前的遭遇簡單且快速的同老者說了一遍,包括五大聖地的使者聯手、雷劍與電劍之死、陌生修士的出現等等。
陸平在講述這些事情的同時,神念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漫天的殺意正在急速的收斂,眼前的老者突然便成了一道深不可測的深淵,吞噬著先前從他的氣息當中散發的一切喜怒哀樂。
可陸平卻從老者的身上感受到了更加深沉的悸動,這不是老者突然已經變得沒有了感情,而是更像一座蓄水的大壩,一旦決堤那便是一發而不可收拾。
陸平知道老者必然已經心急如焚,所以將經過敘述的極為簡練的同時還盡可能的將自己在密林的所見盡數陳述完整。
老者深深的看了陸平一眼,而後雙手沖著身前的虛空一扯,一道空間裂縫被硬生生撕裂。
老者一步踏入其中,裂縫隨即消失不見,只留下老者的聲音依舊在陸平的耳邊回盪:「老夫有要事要辦,你且執老夫信物到天玄城丹鼎堂救治雲定樓,若你方才所言屬實,天玄宗自有厚報,若是所言不實,你也知曉後果!」
余音裊裊,陸平這才發現在老者撕開空間離開的地方,一枚玉牌靜靜的懸浮在半空,陸平伸手一招,玉牌被陸平握在手中,仔細查探了片刻,陸平招呼了一下身後的青鸞鳥,向著天玄古城快速飛去。
數日之後,陸平手執一枚玉簡來到天玄城一處普通的小巷,在小巷口的邊上,陸平將玉簡放到了一個正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的乞丐身前的碗中。
玉簡一入碗中,就如同一塊陽光下的寒冰一般迅速的消解,化作半碗紫色的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