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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宵禁時分(H) 小枕 1207 字 2021-02-23

不應有的輕快的感覺。她確實松了口氣,也為能夠拿到這么多賠償而感到愉快。

她開始想另外一些事,比如奧利維為什么要承認,又為什么要給她這么多錢?

那數額實在太大了,將近她一整年的工資,哪怕是明碼標價的性交易,也遠遠達不到這個水平。

她關了燈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聽見樓下車子駛過的聲音。那是夜晚的巡邏警車,呼嘯而過的風聲竄進腦海里,她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胸口壓抑而沉悶。

艾莉爾睜開了眼。窗外暗沉的光線投射在白牆上,形成斑駁的倒影,平靜而安寧。她愣神地看著,不知為何記起了學生時代聽過的一個故事。

有個姑娘在餐廳打工,被富有人家的少爺看上,對方要求共度良宵,女孩憤而拒絕。少爺開出價格,從一千一直漲到十萬,原先不為所動的姑娘最後哭著答應了。

當時的艾莉爾覺得驚訝,只有一個晚上,會值這么多錢?

那種夾雜著輕視的訝異放到現在,顯得幼稚而可笑。她重新閉上了眼睛,放棄了這種過分奢侈的道德思考。

後續治療花很高,多虧了奧利維的錢,艾莉爾才得以痊愈。她心里多少有些憤慨,那些錢足以改善她的生活,她本可以搬到稍微寬敞明亮點的屋子里去,但也因為這些事,她意識到了存錢的重要性,人生哪能沒有個意外呢。

之後的日子很平靜,偶爾抬頭看一眼電視,那位理查法布利大人仍舊嚴謹低調。這份成熟與他耀眼的外形格格不入,他好像刻意要減輕過於突出的容貌在人們心中的印象,他每每都嚴肅得令人壓抑,很難讓人產生親近的感覺。

這次是每周例行的首相質詢,直播中首相和議員們的一言一行都被展現在觀眾面前。那位議員又哭了,那位議員又被潑水了,那人又爬到桌子上了。好像不采取一些極端的方式,這些政客就無法表現出自己對選民們的在意。

可艾莉爾隱隱覺得這只是表演。

所有的決定都是首相在做,就連議會也只是擺設,影子內閣就像馬戲團的猴子,一輪質詢過後,大家都覺得這些家伙是在找首相的麻煩,這種外行的干涉令人本能地反感。

戰爭時期,一切禁令都合情合理,國內的和平大概是政府莫大的恩賜,而與此相對應的就是公民的絕對服從,以及必要的穩定和團結。

不知道有多少人意識到,掩藏在憲政下的是首相的個人獨裁。無限延長的任期、數量龐大的秘密警察、被監聽的談話,攝像頭下的服從和掩蓋,很難說有什么自由可言。

走廊里,艾莉爾端著餐盤,上面是六杯咖啡。作為助理,打雜不算,還要跟著到處跑。下午的議會大廈,她陪著一眾記者編輯過來,錯開的時間令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忙得毫無必要。

半個小時前,結束會議的法布利快步走過一個個房間,內心無比煩躁,耳機里首相的聲音尖利急促:「下個星期就宣布把維克蘭的公司歸國有。」

法布利耐心道:「用生產違禁葯品這個理由處理維克蘭公司是個挺好的做法。但僅僅因為壓縮餅干的專利糾紛,是否有點小題大做?」

首相不耐煩著:「現在糧食短缺,我們需要這個。而且我不喜歡維克蘭,公私合營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他竟然想用一紙專利干涉國家的糧食供給?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

法布利還想說點什么,這種委婉的質疑令首相非常不滿,他直言道:「你只負責主持會議,不要問那么多。下星期的議會質詢務必要讓著他們。」

權力的制衡僅僅只是擺設,形式化的監督可有可無,原本的立法機構成為獨裁者頒布決議的門面,保留下來的分權結構使人難以意識到極權的存在。

法布利沉默著,抬眼看了下拐角處的電視。「直播」還在進行,他一時半會不會被允許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