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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經總是溫和微笑著的面容此刻如同冰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師弟,看上他了?」身後傳來的聲音吃味,「也對嘛,你從來沒搭理過任何人,偏偏這么關注這位行露首席……啊不,前首席,也只能是看上人家了,難怪,他那個簡直是天道護佑的純陽之體可是雙修的好道侶。」

伊文聲音冰冷:「我是無情道。」

男人嗤笑一聲:「是啊,無情道,既然這樣,我就把他搶走了?雖然不像你這樣能讓他心甘情願地乖乖躺平,搶奪拿來當爐鼎也挺不錯,畢竟純陽之體嘛。」

「古厝,你最好別對他下手。」伊文終於回過頭。

站在身後的是同樣穿著黑衣的英俊男性,正一臉傲然的微笑,看著他:「哦?護著?」

「我只是不想魔域七子平白又少一個,都這時候,名頭搶來搶去,看著煩。」潛意思就是你趕著上去也只能被他殺了。

古厝嘆了口氣:「你還真是……半點情意沒有啊,要不是小時候我護著你,教你法術,你這種臉臭嘴也臭的小鬼早就涼了知道嗎?」

伊文沒理他:「還沒追究之前在化莪秘境的事,」他臉色冰冷,「我已經叫你住手。」

所以就不該創造那種無理由的殺戮,然後奪來秘境的鑰匙,把一切麻煩都轉嫁給他。

古厝笑而不答,他再次瞅了瞅下面,好奇地問:「既然不是純陽之體,你這是看上他的臉了,還是身體?我可不覺得我比他差。」

伊文冷淡地回答:「他是天道的鑰匙。」

古厝看著他,那樣冰冷無情的眼神,仿佛不論是誰在那黑眸中,都只是一個工具。

他定定地望著那張有些稚氣的青年面容,然後再次顯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起來:「也是,」他聲音放低,「對於你來說都是這樣,否則也不會拒絕我這么多次了。」

反正他早已看出這天道的秘密,對於那只為了經歷劫數而強行創造了這個世界,還把自己拉入其中的下面那家伙頗為不爽來著。

不過是虛假的世界罷了,何況又是這樣的天地混亂,有時也想著反正干脆強行下手算了,只圖今昔的愉悅,直到這可笑的末日到來為止。

但是我還是無法對你下手,無法傷害你,任何。

☆、27登臨天道的十二台階

而後時光是過了多久。

與浩瀚天道相比,凡人的時光不過是草葉上墜落下的一滴水珠,縱然是修道者自詡追逐天地齊壽,在這天地崩毀的時刻,也已經不再存在任何意義。

但那必然只是過去不久的。只是他的眼前被黑暗蒙了太多,再分不清日與夜,也就無法分明時間的流逝了。

惶惶然憎恨殺戮中,也曾恍惚中回想,是否過往經歷的終究只是一場幻境,不過是他自己記憶的杜撰,終究是無處著落的,也沒有歸宿。

可就在他早已習慣將過去看做大夢一場的時候,宗政縉雲在累累鮮血的荒原上,再次見到那個青年。

這流淌著鮮血、屍體相互疊陳的死者逝去的死地,並非只是由他一個人創造而出。

隨著天道的崩壞,面對末日降臨的焦慮和親人死去的痛楚,整個修道界已經陷入了瘋狂。在凡世之中,凡人掙扎求生,茫無目的,相互殺戮。曾經冷心冷清的修者們,也被欲望和憎恨卷入,一個個相互角斗。

這不過是這段時間來最普通的存活方式上演罷了。

但是,在看到青年的瞬間,本應對這一切都麻木不仁的他還是立即拉起殘破的黑色披風,難堪地想要在對方面前掩蓋自己的相貌。

不要讓他認出自己來,不要讓他知道這個已然冷酷無情地創造死亡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