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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

隱藏在眾多仆從中,低頭端著杯中酒,面容平凡的血仆,和一位與他素不相識,來自遙遠鄉下地方的普通小吸血鬼貴族。

城堡大廳的天台呈現出外面明亮得出奇的圓月,在滿溢的鮮血味中仿佛也沾染上了一絲不祥的紅色。大捧大捧鮮紅的玫瑰烘托著層層疊疊的寬大帷幔,血族男女們身穿禮服,或男或女,身姿優雅,在其中漫步。

就算在繼承悠久的黑暗生物中,血族也是最為尊崇傳統的種族之一。重視血系、家族、徽章、名譽,這些刻板的等級制度,讓此刻能出現在這里的,必定都是至少擁有一大片領土和血仆的強大血族。

優雅的樂曲,詭秘的音調,血月下的盛會。

白皙得近乎蒼白的手指輕輕捏著水晶杯,將里面猩紅的液體一飲而盡,展露出來的只有一瞬間的獠牙,而後被白手套優雅地輕輕擦拭,唯有舌尖輕舔唇角,甜美而曖昧。

伊文手里捏著朵鮮紅玫瑰,坐在角落里,百無聊賴地看著這一切。

血族也真是傳統過頭了,以至於眼前看到的情景都讓他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沉睡了那么久,結果血月宴和他沉睡的百年前也沒有任何區別,還真是故步自封。

有人在靠近。

伊文微微側頭,看到一副血仆打扮的西蒙靠近他,放低了托盤,聲音溫和有禮,對他彬彬有禮地矜持微笑著:「爵士,需要酒嗎?」

還真沒想到能看到他這個樣子。

伊文興趣盎然地盯著他瞧,在西蒙的笑都有些僵硬後,突然展露出一個笑容,握著玫瑰花靠近他的面頰。

過近的距離,仿佛要隔著玫瑰花親吻,西蒙隱隱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卻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想要後退的沖動。

作為吸血鬼獵人,偽裝身份混入獵物的場合也不是一兩次。雖然依舊沒法對視上伊文猩紅色的眼睛,西蒙卻依舊恭敬又帶著些困惑地對他微笑,重復了一遍:「爵士?」

「……不用了,謝謝。」

雖然能夠放到血月宴上的「酒」必定價值不菲,但伊文對來歷不明的鮮血還真是沒什么興趣。

西蒙點點頭,對他彎腰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只是在擦身而過時,拿著托盤的手微微放下,若有若無的擦過伊文的手背。

還真是帶著點挑逗的味道,不過按照對方的性格,大概就和挑逗無關了。伊文摸著手背,狀似無意地順著被擦過的方向看去。

一個血仆,一個血族。那里正有一個血仆正在給另外一位吸血鬼貴族倒酒,和西蒙一樣,他也捧著盛滿鮮血之釀的托盤。

雖然偽裝得很好,但仔細去看的話,伊文卻迅速察覺了他的本質。

這家伙壓根不是什么血仆,這種沉淀在血脈里的光明力量,是教廷的人。

大概是用什么東西偽裝起來了,那種在黑暗生物里本應該像是黑夜里的燈泡一樣明亮得刺眼的力量完全黯淡下來,被無形的幕布遮蓋。

要不是他擁有的血脈凌駕於這之上,差點就沒看出來。

有意思。

伊文微笑著站起來,朝那里走過去。

那個教廷的人侍候的是一個穿著華麗的男性血族。對方的容貌出奇致,卻沒有絲毫女性感,而更近乎於一種希臘雕塑般的標准美麗,因為致過頭,反而不似真實。

血族的顏值也是力量的體現之一,越是強大的血族,容貌也就越發迷人,這種程度的外表,至少是個伯爵級別的血族。

伊文不得不為這位教廷間諜同情了一把,他估計早就被這人看出來了,還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