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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夜襲,這將成為他們的死期。」

「他們的兵力是我們的五倍。」旁邊的將領提醒,「我們的後續部隊無法在今夜趕上。」

「言之甚是,」姬文純淡淡道,「但偽朝比我軍更缺一物。」

「呃,什么?」

姬文純只是以黑色的眼睛凝視著軍營外遙遠的京都:「……不破即滅的野心。」

這曾經讓自己出生和長大的京都……還真是好久不見了啊。

也不知道當初城牆和街道的鮮血,是由誰染紅的,如今又要使誰的血液再次浸染。只是被夜風吹涼的護城河,今夜畢竟要由鮮血再次讓它溫暖。

如今,決戰時刻已經來臨。

一心率領大軍出征的姬文純已經上馬,親衛為他拉住了韁繩。頭盔遮擋了他的面容,只有一雙黑色的眼睛從下面露出來。

為了秘密行軍,火把暫時沒有點起,在月光侵染的黯淡黑夜中,聞訊匆匆趕來的將領們只能看到駿馬上那漆黑的身影。

他們請求姬文純在這場戰役中絕不要親臨戰線。

「這是最為重要的戰事。」姬文純對他們宣告,「破城之戰至關重要,一旦斬獲京都,天下各處便會聞訊對正統臣服。我需要讓他們看到自己效忠的主君的勇氣,少君必要與他們同在。」

將領們請求著:「萬軍皆向往著與您並肩作戰的名譽,但請務必看重自己的身體。破城之戰生死危亡,如今少君正是大琰留下來的最後血脈,倘若您……有所不及天命,則大業危矣。」

危嗎?

姬文純百無聊賴地看著他們,心里冷漠地想著,就算自己死在戰場上,也總有人會再次挑起大旗,試圖奪取天下。

這世界上從來都不缺支配者,熱土總是熱切地等待飲用尋求建功立業者的血液。只是在從野心家里選拔出真正的支配者的時候,必定又是一場逐鹿天下的亂戰罷了。

「別去。」眼看著這些人壓根無法動搖姬文純的決定,伊文只能插口,「這場戰役太危險了,你不能身先士卒,別忘了,文純,一旦你身亡,所有會建立起來的朝代,都不再叫做大琰。」

而姬文純一向聽他的話

就算在這么重要而他又壓根不情願的事情上也是一樣。

結果將領們就這樣看著本來一意孤行的少君皺起眉頭,露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卻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順帶接受了圍在營帳外的三千守軍的保護,獨自留在將帳里指揮軍情大局。

姬文純站在營帳前,看著大軍在夜色中沉默地向著那遠處的都城跋涉,心里暗暗想著,倘若真到了軍破事敗的生死關頭,這三千守軍夠嗎?那數萬大軍夠嗎?

就像是此時高居京都之上,自詡著繁華未盡的偽朝貴族們一樣,國鼎覆滅時,命運絕不會讓任何人看見。

森林里突然能夠聽到一聲清脆的鳥鳴,那種高亢而尖銳的顫音,有如冰冷的利刃,戰栗般刺穿了他的脊背。

然後姬文純聽見了另一邊又有一只鳥顫鳴應和,接著是第三只、第四只。

這是整軍出征的信號,作為這支軍隊的統領,他相當清楚。

只是在暗哨們的互相應和後,高空中突然有一只白鳥飛過枝椏,發出一聲顫抖般的悲鳴,仿佛被箭矢射穿一樣,讓人覺得哀絕。那聲真正的鳥叫竟然讓姬文純硬生生地打了個冷戰。

反映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居然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