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不過、
「難道你……崇男風?」猶豫著問。
雖然資料不會詳盡到連件人的性向都包括在內,但根據他和姬文純相處的這幾年來看,這孩子最初就是個直男,現在貌似也沒有長歪。
就算要說行軍途中接觸男人多了所以對男人感興趣,可那些人滿懷期待給他介紹的大家小姐也不少啊?
姬文純沉默著,然後,搖了搖頭:「不。」
他帶著點煩躁地說:「你不用管這件事,我會讓他們別再這樣橫加干涉。」他說,「易鼎大典已在籌備,約有半月我便能登基,近期要處理的事略多,若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肉體,再告我知曉。」
還真是沒什么特別還要做的。伊文想了想,發現他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感很低。
倒不如說,至今為止經歷過的世界,對他來說就只是一個生命中的旅程,只有不斷地前進,直到抵達歸途的時刻才能吸引他繼續前進。
一旦姬文純登基後,他在這個世界的快遞任務就已經達成,正如同在對方幼年病危時的許諾一般,江山已經送達。
然後他就會離開。
雖然伊文從未說過這一點,但根據這段時間姬文純不同尋常的低落情緒來看,他似乎並非毫無所覺,就算伊文借口自己是吸飲國運的妖怪,可對方已經隱隱意識到
在他獲得江山的時候,就會永遠失去這身體里的人。
姬文純走到湖邊,望著水中的自己,仿佛能夠透過這肉體看到藏在里面的人一般,目光暗沉,不動聲色地問:「如果我將國運全部都給你,你能留下來嗎?」
當然不能了。
伊文心里這么想的,但是他突然察覺到了不對,聲音也冷下來:「姬文純,你在想什么?」
姬文純沒回答。
我想……
我想占有你,我想擁有你,就像是此刻在我的身體里一樣,永遠和你在一起。
如果一定要有什么該死的東西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的話,我就要毀滅掉江山霸業也要把你留下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把你囚禁在我身邊,像是養鳥人馴養著金絲雀一樣,將你養在只有我能夠看到的籠子里。
姬文純靜靜地望著湖面中的自己。
「那並非毫無可能,少君。」夜色中,男人對他的疑問回答,「假如您需要的話,這天下的一切都會為您所用。祭天台確實有些能夠囚禁魂靈的法物,能夠將鬼祟困於器物中。」
那時候他皺起了眉頭:「對他會有損傷嗎?」
「也許。」看到姬文純一下子就黑下來的臉色,男人只能無奈的攤開了手,「對於鬼祟來說,被囚禁在器物中,自然並非何等美妙的體驗,何況按少君所說,那位似乎還保持著相當的神智。」
它多半會恨你啊,少君。
男人輕笑著。
我明明從來就沒有看到過你的臉
所以,只要你一直能夠在我身邊的話,就算恨我也無所謂吧。
姬文純在湖邊蹲下來,看著湖面上倒影出來的自己,突然嘆了口氣,將自己的頭埋在膝上,悶悶地說:「……我做不到。」
伊文一懵,感覺自己今天總是弄不清楚情況:「姬文純?」
姬文純十分混亂地說:「我還是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如果你恨我,我」
我會哭吧。他突然意識到。
明明就是連親眼見到自己的宗族被殘殺殆盡的那天,也只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出血,卻從未掉過一次眼淚的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