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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士無奈地瞥了伊文一眼:「隨你的意,反正誰都知道,你可不容許任何人在面前說蘭奧斯的壞話。」

對方顯然無意在這種尋歡作樂的場合下談論那些無聊的政治事情,繼續和伊文閑扯幾句就離開了,只留下伊文帶著他的奴隸繼續站在宴會的邊緣,注視著場內的情況。

阿海雨塔還是沒克制住自己對於剛才那件事的在意。

「主人。」

「嗯?」少年向他投來目光。

「蘭奧斯、」他頓了一下,更改了措辭,「蘭奧斯將軍,是您在意的人嗎?」

伊文似乎顯得有點詫異,但看了看阿海雨塔,卻又轉而微笑了。

「嗯。」他說,「蘭奧斯將軍是帝國的榮光。就算是最底層的平民,都知道他的名字和業績。『北之薔薇』、『劍的榮耀』、『最為完美』,光輝高潔的騎士。對我們這種帝國的蛀蟲來說,真是不可仰望之人。」

他說起「蛀蟲」的時候隱隱帶著些自嘲意,阿海雨塔暗沉著眼睛,說:「將軍閣下或許並不喜歡您這么說。」

他說出這樣的話,伊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輕慢的笑容:「反正他已經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他拉著阿海雨塔的手,沿著宴會的邊緣走,穿過奢侈華美的庭院,仿佛自語般說著:「除了我以外,誰都認為蘭奧斯將軍一定死了,只有我還在堅持。但是我確實相信,真的會有人能從那樣的獸潮里活下去?」

「教廷剝削無度,貴族沉迷於奢侈享樂,明明帝國的外敵正在醞釀著風暴,整個國家卻像是什么都意識不到。本應該捍衛著國家榮譽的騎士們,也在爭奪著那無妄的權力和名譽。像他那樣的人,已經再也看不到了。」

「直到我為止。」

一直沉默不語聽著的阿海雨塔心里一驚,下意識抬頭去看他,卻正見到少年凝視著他,就算注意到他看了過來,也只是回以一個傲慢冰冷的微笑,「而真正的榮耀正等待著我。」

他突然意識到,雖然和這人親密相處到了這樣的程度,他對於面前的人實際上卻仍然一無所知。

這個少年就像是一個過於危險的謎語,是暗色的咒文,深入接觸就會掉下深淵。

這里是一處僻靜的花園。

珍稀的植物在土地上生長著,顯示出春天的勃勃生機。高大的樹木遮蔽了夜色,只有從遠處投射過來的酒會的燈光。高大的圍牆將城府里的花園與外界隔離,而花園的僻靜又與酒會的喧囂相合,顯出一種不同又相似的感覺。

阿海雨塔問:「您對將軍的……憧憬,是因為他的光輝嗎?」

「當然不是。」

伊文十分輕松地回答了他。

然後,他說起了過去的事。

「雖然我的父親喜歡男性,從未娶妻,但作為偶然誕生的私生子的我來說,終究只是伯爵的陰影罷了。不受重視,也沒人在意,就連自己也看不起自己,終日消沉著過日子,就這么作為一個私生子度過一生吧。」

「可是我見到了他」

他的嘴角揚起微笑,「直到蘭奧斯將軍拜訪伯爵府的那天。他被那么多光輝耀眼的騎士環繞著,卻比起光芒,更像是鋒芒畢露的冰棱,讓人無法移開目光。偏偏神情又帶著理所當然的傲慢。我就這么看著他,無法移開目光。」

「可是他只是冷冷瞥了我一眼就離開了,那種冰冷到不把我當作存在的眼神,如果不是確實對上了眼神,我都要懷疑他的眼睛已經穿透了我,只看到了後面的空氣。」

「阿海雨塔,我崇敬他,卻並不是崇敬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