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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也看到了長椅那邊正在接吻的情侶。

「他們……是父母嗎?」伊文問他。

對於從小出身在勢利爭斗的大家族中的小少爺,愛情對於他來說是無比遙遠的事情,兩個人相互親吻,對於他來說就只能是父母,雖然說,那因為聯姻而結合起來的父母,就連親吻都很少。

「那是愛情喲,伊文。」席樂回答他,「等到你長大就懂了,那是一種沒有血緣的感情,但是卻比血緣還親近。想要依賴,想要陪伴,想要對方永遠在自己身邊,甚至想要親吻。」

他故意引誘著未來的渣攻,果不其然聽見對方說:「……親吻?」

「就像是這樣。」席樂拿起對方小小的手,在他的手指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微笑,「等到伊文長大,我們就可以做更親密的親吻。」

……你是戀童癖嗎?

伊文雖然綳著一張臉,心里卻在笑。

這種套路還真是常見,從小撫養孩子,然後讓對方產生所謂的尊長愛,接著就把這樣的感情逐漸變成復雜的占有欲和愛情,再做出不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成為這樣、這個孩子長歪了的樣子。

明明孩子什么都不懂,明明哪怕在法定上,他都還是個無民事行為能力人。

所以他說:「我是……不可能被人親吻的。」

已經到了斜陽時分,日光從西邊傾斜下來,在他的臉上照出金黃色的凄冷的顏色,天際線的日光在消失,那個時候,他的眼神就依舊帶著那種,不符合年齡的,仿佛隨時就會泯滅在日光中的沉默與決絕。

「人們只是,互相傷害,互相利用罷了。如果要給什么東西,就一定要償還,沒有人是沒有目的去付出,就算是愛我的人,其實一定都希望從我身上得到回報。」

「如果有人要給我愛,我就應該去回饋他。」

「但是不行,我什么都給不了他們。我……沒有辦法去愛別人。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把界限分明好了。」

他說著本不應該屬於這個年紀的孩子的話。

睫毛又黑又長,輕輕撲閃著,抿起的唇角像是冷銳的刀鋒,但是又讓人錯覺只要伸出手的時候,那心就會變得柔軟得可以輕而易舉被刺傷。

那孩子依舊是,不論到了什么情況下都不會哭泣。

但是席樂心里就是莫名感覺到他其實十分難過。

他說不上來自己到底是什么樣的心情,明明應該趁熱打鐵,成為對方眼中唯一特別的存在,但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一樣,突然地意識到,難道,這就是那個未來的伊文會愛上那白月光的原因嗎?

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因為那個人就不會再傷害他,也不會去索求回報,人愛著死掉的人,是不需要給對方回報的。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面前這個男孩子自己去死。

因為他本來就是站在死的界限上。

曾經能夠花言巧語的嘴巴突然苦澀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許久,席樂低低嘆息一聲,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那就,從現在開始,試著學習愛吧。」

他們回到家里,席樂整理著等會兒伊文回去要帶上的東西,結果都到了出發的時候,男孩還縮在書房的書桌邊上翻著書籍,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席樂從房門那里探出頭看了看,想了想,還是走過去,站在他身後說:「到時候了哦?」

「席樂。」少年叫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