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應該反擊,卻沒有動。伊文不會傷害他,不知為何,他就是確定地相信這點。
但是,這種堅信在看到呈現在面前的身影時,卻驟然崩塌。
那個和伊文長著一樣的臉的人站在他的面前,對他微笑著,但是鮮血卻從他的臉上不停流下來,仿佛破裂的陶瓷玩具,盛著的水不斷從縫隙里滲出。無數濃重霧氣形成的觸手在他的身邊交織,纏繞青年的身軀,向著周圍不斷擴散。
霍銘瞪大了眼睛,忘記了自己到底身處現實還是空想,只是拼命向著前方伸手,想要拉住那個人
但能夠握住的卻只有粘稠厚重的霧氣,冰冷地纏繞著他的手,明明看上去那么近,實際上卻如此遙遠。
他永遠都無法觸及。
直到另一只較霧氣更加溫暖的手拉住了他伸出的手,將他向前拉拽,霍銘才覺得激靈一下,察覺到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中。
走廊灑進來的陽光無比溫暖。
伊文站在他面前,回手,聲音冰冷:「你是白痴嗎?」
雖然他的異能確實能夠將人的負面情緒放大和具現,但那也只是對普通人通殺,只要是有點經驗的異能者,都能夠察覺到他的異能入侵並進行抵制。可在感受到神力量的侵入後,霍銘只是僵了一下,最後還是主動放松了神上的防衛。
在主人自己的背叛下,這種神入侵比主宰一個普通人都要容易。
霍銘眨了眨眼睛,沒弄懂伊文的煩躁情緒簡稱為傲嬌卻還是強行撐著說:「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願意和我面對面地說話?」
沉默。
兩個人就這么對視著,任由周圍的人來來往往,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伊文沉默著,最終還是將視線望向地面,冷淡地說道:「去外面的餐廳說吧。」
就算是在學校外面,但是在放學的時候,餐廳里的人還是很多,伊文看見霍銘給他們兩個找了個位子,然後拘謹地先替他把椅子拉開,用不安的眼神望了望他。
就像是擔心他下一瞬間就會改變主意,拂袖離開一樣。
伊文在心里犯了個白眼,表面上卻裝作不太愉快的樣子,只是面無表情地坐了下來。
「冰咖啡。」霍銘對服務員說,「另外,再拿一杯葡萄汁就行。」
他們之間的交往過於深了,以至於霍銘極為了解伊文的習慣,就連兩人明明已經絕交這么久之後,還是能夠做出這樣越俎代庖的舉動。
只是這樣的行為並不會讓人感覺愉快。
「……我會買單的。」伊文說。
霍銘楞了一下,似乎想要說什么,但伊文已經先行打斷了他,「現在直接開門見山,告訴我,既然我們已經沒關系了,你過來干嘛?」
霍銘讓自己假裝沒聽到兩人已經沒關系那句話:「就像之前所說,我接手了一起新的異能犯罪案件,有人使用類似於你的手法進行殺人。」
「要看看嗎?」明明身處於平常的世界,卻進行著非日常的交流,霍銘坦然地從他身上的外套里抽出了幾張照片,將其攤在桌面上。
伊文低頭看了一眼,那全是一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