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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品 逸青之青 1162 字 2021-02-23

緊了膝蓋。他臉上僅有的一點兒血色也褪了個干凈,眉頭擰得死緊,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厲行被他這反應駭得不輕,一時間不知所雲:「我……我有那么沉嗎?」

信祁疼得半天緩不過勁,整個人都虛脫了般滿頭冷汗。厲行來扶他,他就勢靠近對方懷里,疼痛好不容易消退下去,便開始喘個不停。

厲行給他順著氣,只怕他哮喘發作。輕輕揉著他的腿,不放心又挽起褲腳瞧了瞧,小腿上蜈蚣一樣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膝蓋,看著都覺得驚心動魄。

「對……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信祁,對不起。」

「沒事。」信祁慢慢地把腿回彎,止住了喘息,「沒有我那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疼。」

厲行張了張嘴,仿佛如鯁在喉。怕他再受了涼,忙把褲腿落下來,又拿被子掩住。

信祁仰倒回去,疲憊地閉上眼,道一句「想睡了」便不再出聲。厲行趴在他身邊,伸手擦去他發線里藏著的汗,嘆一口氣,也在旁邊躺下。

但實際上信祁並沒有睡著。

剛那一陣脫力確實讓身體疲憊到了極點,可他真正閉上眼睛,卻發覺自己格外清醒。許是白天睡得太多,許是戒葯之後的副作用,他竟然失眠了。

眼皮很沉,神卻很亢奮,他睡不著。

越躺越覺得胸口悶,夜晚總是哮喘發作的高峰期。他慢慢撐起上身,咬牙頂住雙腿的疼痛,倚在床頭。

窗簾沒有拉緊,月光透進來,他能想到外面的夜空也和白天一樣晴朗。牆上掛鍾指向十二點半,除了表針走動的聲音,他還聽到厲行平穩的呼吸。

捂著嘴咳了兩下,對方沒醒,想必是睡熟了。

床頭櫃上擺著水杯,他一伸手就能夠到。喝了兩口之後覺得好受了一些,他緩慢地呼吸吐氣,胸口的窒悶在逐漸減退。

一只胳膊忽然搭到他身上,他扭頭看去,厲行又把腦袋也蹭了過來,埋進他被子里,聲音因被阻隔而變得沉悶:「對不起。」

信祁把被子壓下露出他的臉,發現他眼睛依然閉著,竟說的是夢話。

手指停在他頰邊,沒忍住輕輕地擦過,繼而捏住他一撮頭發揉搓,又進一步將十指探進發間,緩緩撥動了兩下。

上次在醫院沒敢做的事,此刻還是實施了。

印象中上一次摸他的頭發還是在十幾歲的時候,記得他頭發細而且軟,現在竟還是沒變。想來頭發反映性格,可性格變了,頭發卻不會改。他在倉庫里見到他的時候,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時至今日,才終於將厲行這個人與封逸遠對號入了座。

他回想著自己這些年做過的事,大概最後悔的一件就是給封逸遠注射海洛因,而最不後悔的一件則是如今跟他統一了戰線。說起來他是個孤兒,封逸遠也沒了父母,就這一點看他們還是同病相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