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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他們打了勝仗,死的都是外族人。縱然心生慍怒,寧雲卿的語氣絲毫不顯,依舊是怯懦懦的少女音,「怕。」

「不用怕,我帶你去見活人。」翻身下馬,穆岫攬住寧雲卿的腰將她抱了下來,吩咐,「將大晏的俘虜都帶過來。」說著牽著鞭鞘,將寧雲卿帶進了一間營房。

穆岫找了正位坐下,沒有吩咐寧雲卿入座,寧雲卿就在她身旁尋了個空地站著。少頃,一群模樣狼狽的大晏兵被帶了進來,北夏兵押著幾人雙肩強迫他們跪下,穆岫正色道:「大晏國的清宴公主已經以身殉國了,作為舊部你們理應見她一面。」說著揮了揮手,令人將那具女屍帶來。

寧雲卿將頭別開,一是為了扮好嬌弱少女,二是為了避被人認出。大晏國兵哀鳴一聲,掙開束縛紛紛圍了上去。穆岫命人將女屍臉上的面具撤下,觀察著大晏士兵的表情,只見那些人微微一怔,又都像商量好的一樣伏身哭了起來,連連喚著,「公主,公主。」

舉止倒也沒有什么異樣,難道清宴真死了?穆岫瞥了眼寧雲卿,鞭鞘一拉,嬌弱少女站不穩,打著踉蹌跌倒了她的腳下,穆岫捏著她的臉,將她轉到大晏士兵的面前,問:「這是我方才追逐清宴公主時遇到的女子,你們可識得?」

大晏國士兵看了眼,又轉過頭,伏在屍體旁哭喪,穆岫蹙了眉頭,又道:「兩軍交戰無關這些無辜的百姓,你們若是識得她家人,我也好將她送回去與家人團聚。」

大晏國兵只哭,沒有人再回頭看她。穆岫在幾人面上逡巡一番,命人將大晏國的俘虜帶下,又將屋內人盡數揮退,親自走到女屍面前,掀開她的肩膀衣物看了看,那上面沒有傷痕。

她清晰記得幾天前,清宴公主被她刺傷了肩膀,這么說這位可憐的女子不是她?穆岫突然有些歡喜,她輕柔地幫對方穿好衣物,招呼下屬進來,讓他們安葬好女屍,隨後走了出去。

如果這位可憐的女子不是清宴,那真正的清宴在哪?穆岫想到了自己帶回來的女子,倏然彎了唇角,若真是她,她還真是抹得開臉。

寧雲卿被穆岫安置在了自己曾經住的廂房里,房間布置一如既往,沒甚么昂貴的東西,唯一值錢的也就是架上的盔甲。她手上的束縛沒撤,要觸碰也只能伸出雙手,指尖摩挲著冰涼的鐵具,寧雲卿眉梢微蹙:這具盔甲忘了扔了,她不會發覺吧?

正思量著,門扉傳來吱呀一聲,一個女人走了進來,覷著她問:「喜歡這盔甲?」

寧雲卿撤回手,對著她低頭站好,輕喚,「將軍。」

穆岫走近,看了眼盔甲,又看了看寧雲卿,捉摸著道:「你們大晏國女子的身形似是相近,本將軍瞧著這盔甲穿在你身上倒也合身。」

寧雲卿低著頭不語,這時候急於撇開關系才最可疑。穆岫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用力捏了捏,笑道:「別害怕,本將軍說笑的。」

肩膀吃痛,寧雲卿在心里罵娘,面上倒是絲毫不顯,只低著頭怯怯懦懦地站著。穆岫撤開了手,隨意坐在了榻上,榻並不柔軟,硬邦邦的,她不由動容:他們北夏的公主養尊處優,大晏國的公主卻要身赴戰場,枕的床和士兵一樣,舒適度還不如她的。

穆岫招了招手,「過來。」

寧雲卿低著頭扭捏地走了過去,臨著床榻站好,見穆岫親手幫她解了束縛,有些訝異,不過更為訝異的,卻是穆岫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去衣。」

寧雲卿抬起頭,難以置信地望著女將軍,她清楚女將軍的用意,還是不放心,想親自看看她肩上有沒有傷。她的肩上當然有傷,即便當時她動了心思把紗布撤了,那上面也依然有槍刺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