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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更慘的細節。又翻了翻自己的細節故事,寧雲卿默默嘆了口氣,果然是慘淡無比。

楚家重兒輕女,作為嫡女她雖然明著身份尊貴,可實際上家里的主要培養對象卻是庶子楚天律,後宅的事更不是她來管,而是她的祖母在管,那時她過得尚且如意,後來祖母去世,她擔心叔父楚南平會利用這機會□□,主動請纓把後宅的事領了過來,可惜沒當權幾天,許梓柔就嫁了過來,這後宅主事的差事自然過到了許後娘的手里。

楚天玉不再有話語權,許後娘更不待見毀了自己一生男人的女兒們,更何況楚天玉亦不待見她,常常當面頂撞,她便更厭惡。趁著楚庄主重病在床,平常捏了事就罰她,後來更是想給她尋個「好婆家」將她嫁出去。

說到找婆家,就不得不提楚天玉的身體,因為一次意外,楚天玉落了腿傷,她的腿微跛,算是身有瑕疵,難以覓得好人家。不過靠著一張俏臉,許後娘還是幫她嫁了出去,這一嫁就嫁給了花天酒地的浪盪子,丈夫靠她養活不說,每天還不斂,依舊在她眼前和別的女人嬉戲,只要她表達不滿就會招來一頓毒打,身為弱女子的她只得以淚洗面,最後楚家事發,丈夫為了避嫌更是大義滅親把她休了,讓她直接回了楚家,和大家一起死。

寧雲卿覺得她好像看了一篇報社文。「呵呵。」忍不住笑了兩聲,她又開始回憶自己的腿是怎么傷的,腦海中有幾張模糊的臉,她記得這幾天她的便宜父親犯了老毛病,有個穿粉色衣服的女人說郊外有可以給父親治病的葯,然後穿青色衣服的女人就興致勃勃地提議要去,這兩個人好像都是她的妹妹,她心里擔憂就以郊游為由將大家都帶了出去,沒想路上出了意外,馬兒受驚,將她甩了下來,騎馬的青色衣服女人跑了過來,還有坐在馬車上的粉色女人和藕色小姑娘都跑了過來。

她們都是誰?寧雲卿的眉頭蹙了起來,她意外發現自己竟然不能將那些人的臉記出來,而且她努力回想方才離開的圓臉小姑娘,竟然也忘了對方的模樣。她恍然驚嘆:莫非她現在這個身子有臉盲症?

為了證實這一事情,寧雲卿把下人招來看了看,等把他們都揮走後,這才發現她確實有臉盲症,這么多穿同樣衣服的人在一起,她根本記不起誰是誰。

一時間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她扶著額嘆了口氣,還沒想好該不該笑,門外就走進一個人,「天玉怎么嘆氣了?」

寧雲卿抬起了頭,先打量起女子的衣服,湖藍對襟襦裙,再看臉,鵝蛋圓柳葉眉,眼睛笑起來成了一彎新月。她是誰?想到自己臉盲症的毛病,寧雲卿直接放棄了搜索,只淡淡微笑。

女子看了,自顧自坐到榻邊,掀起被子看了看她的腿,細長的眉間籠著憂愁,「竟是還沒好。很痛吧?可惜我翻了幾頁醫書也未習得方法,不然定竭力醫你。」

她關心我?寧雲卿打量著女子,看她神態真誠,不似偽裝,心中忽然有些動容,難不成是鳳玄?

正想著如何開口試探,外面卻又跑來一個人,走路一瘸一拐,看到她還躺在榻上便眼睛一紅,「姐姐」見旁邊還坐著一個人,立刻將話了回去,不好意思起來,「秋玄姐姐也在啊。」

女子對她笑了笑,知道她們有話要說,主動站起了身,對寧雲卿笑道:「我去給你做些點心。」

寧雲卿回以微笑,她看了看那個新來的姑娘,年歲不大,也有些包子,這可有些難辦了,都是包子,她怎么區分呢?寧雲卿只好繼續微笑,她意外發現她不止臉盲好像還有點聲盲,除了男女都分不大清,她開始懷疑自己穿成了傻子。

「姐姐,都是我不好。」新來的包子臉姑娘表情羞愧,一雙小手來回搓著,猶豫著不知該說些什么。不過這倒叫寧雲卿猜到了她的身份,應該就是楚天藍口中的楚天青,她試著喚了聲,「青兒,這是個意外,你不用在意。」

包子臉姑娘沒有反駁這個稱呼,她焦急道:「可到底是我害了姐姐,都怪我沒有警惕心,還信她。」

看來里面還有事?寧雲卿大概猜到了事情經過,她揉了揉楚天青的頭發,勸道:「都是姐妹,不要多想。」

「什么姐妹?」楚天青來了脾氣,小臉氣得鼓鼓的,「她害姐姐多少次了,仗著自己有個親哥哥就不把姐姐放在眼里,真是……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