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旌壓抑下喉間涌上來的酸楚,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清亮的孔盯著仝年年一字一頓道:「我管什么長不長大?」
「你就是在八十歲受傷了,我也照樣心疼。」
「我就樂意疼你,行不行?」
仝年年擅口微開,想說什么,陳旌卻不讓她說了。
他放軟了姿態蹲下來,與她視線齊平,聲音輕得沒有重量,「年年,你乖一點,嗯?」
仝年年望著他的眼睛,久違的熟悉,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他還是那個把她捧著心尖上的陳旌,她也還是那個恃寵而驕的仝年年。
仝年年吸了吸鼻子,終是點了頭說:「……好。」
陳旌笑了,柔化了眉梢眼角的冷冽,他揉揉她的後頸,在她眉心烙下一吻,「真乖。」
良久,廚房又恢復了生息,仝年年慢半拍地摸上自己剛才被陳旌親過的地方,心生懊惱。
怎么……又被牽著鼻子走了呢?
再這么下去,別說陳旌要追她了,她很快就會把持不住的啊……
養腿上的燙傷養了兩天,仝年年覺得沒那么疼了,便決定回公司上班。
陳旌嘟噥道:「那么急著回去干嘛?不應該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嗎?」
仝年年睨他一眼,「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明白打工仔的苦。」
陳旌被堵住話頭,在心里把孟野罵了八百遍,臉上還笑吟吟的:「那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仝年年了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看你的腿,」陳旌停下給她換葯的手,「拿這條腿去擠地鐵?」
仝年年:「……我可以打車。」
「有的車不坐,去坐出租車?」他揶揄地笑,「現在打工仔確實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仝年年被他懟得七竅生煙,她抬腳就要回來,卻被制住,陳旌正色道:「不許動。」
「可是你氣我。」
陳旌立馬順著台階下,「都怪我,我知道錯了。」
這還差不多。
見仝年年沒那么生氣了,陳旌繼續道:「所以……學姐,你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我送你去上班吧?」
自己的腳還在他的手里,仝年年佯裝思考了一下,勉為其難地點下了頭:「行吧。」
陳旌跟著配合地松了一口氣,「謝謝學姐賞臉。」
「你就嘴貧吧你。」
抹完了葯,仝年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陳旌,你該回去了。」
陳旌暗嘆,還是沒逃過,可誰讓他現在只是一個追求者的身份而不是男朋友呢。
連續兩天都沒能留下來,這天他索性放棄了掙扎,無奈地起身,「那我明天來接你。」
仝年年報復性地笑笑:「路上小心哦。」
陳旌咬牙,什么叫自食其果?
這就是。
……
第二天,陳旌信守承諾,准時來接仝年年上班,還帶了灣記的早點。
「趁熱吃。」
仝年年訝異,「這家店離這里很遠。」
陳旌誠實地點點頭:「是挺遠的。」說完他還自得地笑,「這就感動啦?哪兒夠啊,以後你就知道了。」
仝年年驀地就想起了那年冬天,陳旌從b市飛回海城看她,吃火鍋時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也說了同樣的話。
以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