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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絨里羞怯地蜷著。

他脫下外套裹住她的身子,攔腰將她扛起。

「你怎么在這兒?」男人的手掌隔著薄如蟬翼的細紗裙把持住她的臀部,硬棱棱的拇指狠狠戳進股縫碾著尾骨,聲音被不悅的躁意所浸透。

「唔……」西爾維亞擰了擰身子,實在使不上勁兒,只能跟條煮軟了的面條一樣癱在他寬闊結實的肩上,嘴唇囁嚅了幾下簡述了自己的遭遇。

「那你呢?」說完那一切,她小聲反問。

聲音沉甸甸地擂擊她的鼓膜:「女皇叫我來這兒。」

空氣沉寂下來。

靜默又壓抑。

還有誰敢在維斯特里奧皇宮這么做。

把一切串聯起來想,西爾維亞覺得女皇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把她打暈放進給貴族子弟陪睡的女奴中,又叫維德蘭過來欣賞,不過是想告訴他:想要西爾維亞,當成侍妾,可以;其他的,不行。

決絕又果斷。

維德蘭聽到耳後傳來細細的抽氣聲,腰後的衣料被一雙小手用力揪住捏來捏去,溫濕的觸感打透衣衫直抵脊背。他放下她,抬起她的下巴,發現她並沒有哭,睫毛下垂用力攔住眼眶中企圖溢散的液體,鼻尖和嘴唇紅彤彤的像是垂過樹梢的熟果。

「西爾維亞,」維德蘭的聲音綳得很緊,摘下手套撫上她的眼睫,「先別哭——」

他的手指觸上眼睫末梢的那刻,眼睫終於不堪重負,眼眶中淤積的液體失去阻攔,像夏天清潭里漲起的水似的一顆接一顆溢出來,灼透他的指節。

維德蘭皺起眉,從未預料到自己會有這么手足無措的時候。

他重新攬住她的身體,分開她攥成一團的手一根一根手指地扣住,沁著薄汗的掌紋細密相貼,交互體溫。

「別哭了——」

西爾維亞用手背擋住濕乎乎的眼睫,維德蘭氤熱的鼻息熨著細嫩的耳珠,送進耳洞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躁意——是種隱約放軟了的、近似誘哄的語調,與維德蘭平時的跋扈和專斷獨行大相徑庭。

他拍著她的肩:「類似的事情不會有下一次。」

西爾維亞被維德蘭送回她的房間。

關上門將凜冽的寒風擋在室外,再打開水晶燈,暖融融的光充斥在狹小的空間里,皺起鼻頭還隱約嗅得到松柏濃郁滑膩的香氣。

西爾維亞背對著維德蘭換衣服,臉上還有點難堪。

她不應該在維德蘭面前哭成那樣,這事又不是他的錯。

她出身復雜,遇到的糟心事不少,卻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身體整個有如一團飽和了的積雨雲,水汽不斷淤積幾乎克制不住流淚的沖動。

如果維德蘭沒來,她現在或許正被困在某個陌生男人床上被肆意侵犯。

她是真的後怕。

維德蘭從後方擲來毛巾:「把臉好好擦一下,都抹成什么鬼樣子了。」

西爾維亞蒙住臉,悶聲悶氣地回答:「可能女皇對你的審美存在一些誤解。」

她站起身,對著鏡子擦拭臉上的妝容。顏料像滲入皮下了一般怎么也抹不掉,尤其是那些纏枝花紋,脫下衣服才發現不僅是在眼稍,在乳根和小腹也有,密密麻麻纏住她的身子,仿佛是從肌紋里生長出來一般難以消除。

「維維,」西爾維亞捏了捏毛巾,試著問他,「身上的花紋怎么擦不掉?」

「西爾維亞,想想你剛剛被抓去是做什么的?」

她遲疑一下:「嗯……陪睡?」

「所以你全身上下每一處都被當成了情趣用品,那些花紋就是床上的佐料」,維德蘭回答她,聲音沉甸甸的,「用舌頭舔才會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