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安赫爾的信(1 / 2)

深冬的早晨,安赫爾坐在桌前,取出一只鋼筆,讓嶄新的純銀筆尖沒過稠郁的墨水,吸飽汁液後,著手寫下一封長長的信。

「致安德烈尤利爾,」

「我覺得我沒有必要跟你說『你好』了,當然,你也是。我還得提醒一點,如果你下一封來信里還充斥著一些奇怪又下流的詞句,看完後我就會把它扔進火爐里,我發誓。你已經被任命為南方的總督了,為什么不能學著去做一個紳士呢?每天把那些街頭流氓的話語掛在嘴邊,你就不覺得羞恥嗎?」

安赫爾才寫了兩句就忍不住加重了筆力。她撫了撫胸口,盡量平穩情緒。

如果在她十三歲時有人告訴她,她未來的丈夫是那樣一個滿腦子下流念頭的流氓,老修女們一定會以猥褻罪把那人送進監獄。

安赫爾是在修道院長大的。老修女們用尺子丈量她的一舉一動,恨不得將貴族禮儀揉進她腦子里。每到夜晚降臨,她們會踩著晚安曲親吻她的額頭,用滿是皺紋的手撫摸她的額頭,對她說:「你會是整個帝國最耀眼的明珠,你得擁有與之相稱的一言一行。」

不過有一件是她一直都知道。明珠這玩意兒是空洞的裝飾品,帝國強盛繁榮時冠在皇帝的冠冕上折射光芒,帝國衰落時就被慌忙當賣換取一張和平協議。所以,理所當然的,十六歲的安赫爾走出修道院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嫁人。

也是在那個時候遇到安德烈的。

安赫爾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態度恭敬地侍候在年老的將軍身邊。當他抬起頭時,安赫爾看到他深灰色的眼中蟄伏著野獸,野心無聲地膨脹,那是種瀕臨崩潰的克制。

安赫爾揉了揉額頭,接著寫信。

「最近連下了幾天雪,空氣很濕潤,我甚至覺得木格棱窗上已經長出了藍色的水草,魚能在空氣中直接游進屋子里來。我知道南境這個時節野獸肆虐,我希望你多注意一點。如果你跟半年前一樣滿身傷痕地回來,我是不會照顧你的……」

安赫爾又想起修道院時的事。她常常需要在教堂里祈禱,時間長得足以讓肌膚僵硬得硌疼骨頭。修女們教她彈琴念詩、歷史與文學,除此之外一概不提。

修女們用心教導她,就像工匠用心打磨一尊瓷娃娃。

安德烈把這一切都補齊了。

他教她做愛,也教她如何在貴族斗爭中生存。安赫爾是人造的瓷娃娃,他就牽著她從過分致的櫥窗與燈光里走出來,渡過靜謐深黑的荒野親眼目睹森林盡頭的巨大河流。

安赫爾有時會覺得他們的關系像極了三流情色作家筆下荒誕不經的小說。

安德烈跟她回到維斯特里奧後,就以侍衛的身份安靜地蟄伏在她身側。白天他保護她在復雜的宮廷里不受傷害,晚上,在少女的閨房里,在垂下的天鵝絨幔子里,他親手脫去她的禮裙和內衣。被槍管磨出薄繭的手掌緩慢又情色地撫摸她的身子,捏她的乳頭揉她腿間的嫩花,最後扣著她的腰讓她跨在他腿上,讓她在翻雲覆雨中放浪地呻吟。

安赫爾的小穴大部分時間都是又酸澀又濕黏黏的,稍微走動一下就會有難以啟齒的觸感蔓延開。最後她干脆不穿底褲了,得做一次撕一件麻煩得很……這樣倒好,方便多了,放盪的淫行很快遍布了城堡每個隱秘的角落。

在藏滿幻想的天窗下互相啃吻或在浴室里水乳交融,每當他射進她身體時,她會感受到一種靈魂升騰的戰栗。

在安德烈輔佐她奪得爵位之前,他們的關系還和莫洛溫時期一樣,在隨時有可能暴露的情況下愉快地偷歡。

安赫爾想著,身後響起叮鈴鈴的聲音。

她緩慢地起身,拿起窗邊的通訊水晶,一陣雜音過後,對面傳來男人的聲音,是安德烈。

「安赫爾,在做什么呢?」

低沉干冷,一如既往帶著笑意。

安赫爾在窗邊的靠椅上坐下。絨墊和靠背軟得近似晨間的霧,吮吸著她的身子陷入蕾絲綢緞與羽毛組成無邊的池沼里。她彎起雙腿,像小憩的貓一樣放松身體,水晶放在簇擁臉頰的蕾絲衣領上,有點涼。

「寫信呢。」

她將手放在腰上,沒有束腰,衣裙松垮,底下的小腹隱約鼓起。

「寫給我的?」

「不是。」

「有什么非得在信里說?」

「都說了不是給你的!」

「好吧,我很期待你的來信。」

安赫爾輕哼了一聲,換了一種刻薄的語調:「倒是你,沒被野獸咬掉一條腿吧?」

「如果你沒有在某天早上到一個裝著殘肢的包裹……」對面的男人笑意加深,語氣輕松愉快,「那就是沒有。」

安赫爾拔高語調:「你要是再往家里寄那些奇怪的東西你就跟著它們一塊去死吧。」

安德烈曾經有一次前往盛產骨雕的西北沙漠,結果從那里寄回來一套完整甚至還帶血絲的鯨魚骨架,安赫爾質問他時,他解釋可以給他們的孩子當拼圖玩。

氣死她了。

結果那東西至今還保留在庭院的湖里。

「對了,我想問問你的身體狀況。最近頭暈不暈?有想吐的感覺嗎?」

安赫爾捏住通訊線,悶聲悶氣:「沒有。」

「乳房脹不脹?」

她的手指纏著通訊線繞了好幾圈,聲音磕絆:「有一點……」

她還記得安德烈不久前發現她懷孕,將她抱到腿上,熟稔地解開她的衣裙,膝蓋輕頂著小穴,指間捏著兩顆花苞似的乳頭。

「怪不得你最近一直都不讓我碰。」男人用牙齒廝磨著她的耳垂,手掌按在尚還平坦的小腹上。

「你一知道……就會這樣……」安赫爾無力地仰起頭,向後靠在他肩上,分開的雙腿已經有一只大手占據了上去,輕揉著穴上的花珠。略顯粗糙的指尖抵著陰核碾按,安赫爾很快就受不了了,扭著臀部縮的穴口里沁出愛液。

逗弄著乳房的感覺也越發激烈。手掌緊貼著絲綢與奶油般的乳房,指尖按上什么東西在胸前沉甸甸地淤積,所有壓力都集中在了被不斷蹂躪的紅腫奶尖上,癢得她發瘋地想念男人嘴唇的吮吸和牙齒的啃咬。

「你做了什么?我……」安赫爾無措地轉過臉,立刻被男人咬住嘴唇,細致地舔吻。

「只是個小把戲,」安德烈輕聲嗤笑,吻從她的唇上挪到燦爛綻放的乳尖上。

他輕輕吮了吮,安赫爾感覺所有理智都順著那敏感的尖端流逝在他曖昧的唇舌間。

乳尖癢得厲害,漲在體內的快感急切地尋找突破口。

「不要……嗯,我……不要……要出來了……」

安赫爾細聲細氣地呻吟,腰肢扭動。摩挲著陰核的手指越發用力,高潮時的淫液是和漲溢的乳汁一起泄出來的。她無力地揪著男人的頭發,在被吸噬骨髓般的快感中戰栗著流淚,愉悅得聲音都變了調。

「有點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