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一看箭上做著的記號,果真是秦鋒的。
秦鋒到了秦湛身側,還來不及看到那倒地的大蟲,卻是先發現了秦湛面頰上的傷口,頓時急道:「三弟,你這傷是怎么回事?」
秦湛手里頭拿著的箭,剛才送過來時,杜永平就瞧見了,此刻便問道:「大皇子,你剛才可是射了一箭?」
秦鋒微微一愣,突然瞧見秦湛手里拿的,再看看秦湛面頰上的傷口,登時汗水唰的下來了。秦鋒面色慘白一片,急道:「三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一直帶著人追那大蟲,我就隨便射了一箭,三弟……」
說到最後,秦鋒已然成了六神無主的模樣。
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秦湛替他說話,自是無礙。只這事,誰又說的清,依著父皇對他三弟的寵愛程度,這可還得了。往大了說,便是說他有弒弟之心,也是可以的。
秦湛估摸著秦鋒也不會這么蠢,真要殺他,用自己的箭,那是找死嗎?
所以這會兒,秦湛裝著乖,只無礙的笑了笑,讓人將弓箭還與秦鋒,「大哥,這弓箭不長眼,沒事的,以後小心一些就是了。現下不過就是蹭破一點皮,連疤都不會留,回頭就好了。」
見著秦湛沒借機生事,秦鋒就落了一大口氣。
這事兒發生了,秦鋒真是沒心情再在原地待下去,也沒了狩獵的心,只渾渾噩噩再同秦湛說了幾句。那大蟲也不管了,這就帶著人離開了。
秦湛面頰上真是蹭破一些皮,問題不大。這會兒擦拭了幾下,血也沒流了,只還有些紅腫罷了。
這般,秦湛興致倒是沒下,讓人拾了大蟲還有麋鹿,卻是繼續在林子里狩獵起來。
這番,直到過了午時,瞧見營地那邊放出了信號彈,又隱約聽見了鼓聲,這是差不多該回了。
一個上午,秦湛瞧了瞧自己的獵物,可是不錯。
大蟲一只,麋鹿兩只,野兔五只,小野豬一只,獐子一只,還有一只半大的熊瞎子,是大豐了。
一路回去,遠遠的,秦湛就瞧見已經有不少人帶著獵物回來了。
亓耳勒一行人自然也排出了人手,只他們自是不敢爭鋒,幾個亓耳勒那邊的沙漠勇士們只能憋屈的拎著幾只兔子,稍好一些的,也不過打殺了一只獐子,這般算是交差了。
這般成績,卻是連秦煜這種小兒都比不上,少不得又要被人嘲笑。
巴勒弓著腰,多不敢說一句。
他的勇氣已經被抹滅,就連仇恨都被殺戮所震懾的不敢升起。如今,反而成了膽小如鼠的模樣。
秦湛瞧了幾眼,倒是看到巴勒身邊的一雙兒女面色上還有憤憤之色。
可惜了,秦湛可是曉得秦慎的心意。他自是不會留下後患,這巴勒一行人既然到了大蒼,就算是不殺他們,也再不會放他們回荊北之地。
亓耳勒之地,之後則會有秦慎派出官員去坐鎮。幾代之後,那亓耳勒也就算是大蒼的子民了。日後再要反叛,那也不是外族,而是自家內部有了矛盾。
瞧了幾眼,秦湛再不在看,只騎著馬,帶著笑直奔秦慎而去。
御前騎馬,自是不妥。進了營地,旁人自是都下了的。倒是唯有秦湛,頗為張揚的樣子。
只別的人也不敢攔他,再一看,秦慎更是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甚至親自出來迎接了幾步。這般,還有人敢說半句,莫不是嫌棄自個兒命太長了?
到了跟前,秦湛才利索一翻身,直接從騰雲身上下來。
「父皇。」秦湛跑了幾步,仰了頭,「父皇,看看湛兒的獵物,那星月刀,父皇可得給我。還有,那虎皮,回頭讓人做成墊子,湛兒要送給父皇。」
秦慎一下真實心都軟了,不虧是他養大的孩子,知道想著他。若不是外頭人多,實在不妥,他真是想要親一口秦湛的面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