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撩起眼皮瞧了眼,這是他母妃留給他為數不多的東西。
「我母妃的。」
梁谷胥樂露出幾分懷念的神色,卻是低聲道:「這是我送給她的,今兒個,要不是我瞧見你身上帶著它,那一箭也就要了你的命。」
秦湛眉頭一皺,「林子里那一箭,是你仿造了秦鋒的箭要殺的我?」
梁谷胥樂露出幾分歉疚,「不是我,是我的屬下……算了算了,我沒想殺你。只是當時不知曉,你就是三皇子,看到了這玉佩才知道的。
你知道我是興周會的人,但怕是不清楚,我跟你母親,有幾分故交。為著這,別的皇子我倒是不會手下留情,只你,卻是動不得的。白日里的事,讓你受驚了。」
秦湛冷笑了聲,不再說話。
梁谷胥樂把玉佩還給他,「你拿著吧,已經給了你母親,我也就不拿回去了。三皇子,我就告辭了。」
梁谷胥樂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只到了門口,卻是突然又問道:「三殿下,你生辰是?」
秦湛盤算了下,心道:告訴他也無妨。以後,他是要利用這梁谷胥樂的。興周會不成器,但趁著它還口氣的時候,還能助他一把。畢竟他在宮中,秦慎將他看的太全。他稍稍有一些動靜,這便全傳到了秦慎耳中。
這般,他根本無法籠絡了人來助他。
是以,秦湛似笑非笑看了這梁谷胥樂一眼,卻是道:「七月十九,你可明白。」
梁谷胥樂登時就是一愣,他戴著人皮面具,秦湛瞧不見他真實的表情,卻能看到他眼中漸漸流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半響,他才又走近了秦湛,「這是真的?你早知道了?」
到了現如今,梁谷胥樂可是不敢小看了他。
只不等秦湛自己承認,梁谷胥樂已經連連點頭,「是了,是了,必然是的。那時秀兒同我告別時便說過,她是帶著我們的愛走的。那時我不明白她,現在我知道了,她已經有了你,是不是?」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該走了,再留下,秦慎說不准就會發覺了。他在我這兒,留了不少人。」
梁谷胥樂一下急道:「他監視你?他也有懷疑?那太危險了,我帶你走!」
「你想死嗎!?」秦湛氣道。
這有沒有腦子,這要是跑,梁谷胥樂根本活不了。他死了,他自個兒也會被接回皇宮。若是順帶知道了他跟梁谷胥樂的關系,說不准都不用回宮了,他直接就被秦慎暗中料理了。
理由更是充分,他被反賊劫走,途中身死!
梁谷胥樂一下倒是不知所措了起來,他實在太激動了。其實,在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他就亂心神。
那是他給周秀元的定情信物,倆人曾經山盟海誓,若是有了子嗣,就將玉佩傳下去。這玉佩到了秦湛手里,梁谷胥樂就有懷疑。
但是這太不可能了,他知道秦慎的能力。這么多年了,若真是真的,秦慎竟然半點沒發現?
可現如今得知了真相,梁谷胥樂簡直要高興瘋了。
他真是沒想到,周秀元當初竟然冒了那么大的風險,把他的孩子給生下來了的。
這會兒他再瞧秦湛,可不覺得對方粉雕玉琢,可愛的不得了了。他的孩子,血脈相連的後代!
他不應該叫秦湛,他應該叫梁谷湛!
「快走!」秦湛推他。
梁谷胥樂咬咬牙,期盼道:「能叫我一聲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