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個兒快速開了竹管,抽出了里頭的紙條。匆匆幾眼,秦湛便全然看完了紙信中的內容,只他握著紙張的手卻愈發用力。
這里頭的內容到也簡單,只說他身世有誤,望秦湛能想辦法出來見他一次,否則,他擔心遲則生變,人頭不保!
這周秦臣辦事小心,信中自是不敢將事情講明。一旦出個萬一,這般模棱兩可的信件,也可有個婉轉的余地。再則,此事信中也無法講清。
此事若放在前世,秦湛說不准此刻還會覺著有些奇怪。但這會兒,他自是能看懂周秦臣信中之事。
如今想來也是,周秀元為保父命出嫁。她腹中早就有了他,此事,怕是周府之中,當初就有人知曉。
如今,周秀元已死。周秦臣給了他這般信件,怕是有人在周府中尋出了什么蛛絲馬跡!
不好!不妙!
秦湛神色幾番變幻,也不敢輕舉妄動,先下只得先燒了手中信件。明日,他定要尋了機會去見一見周秦臣!
而此時,周秦臣府邸之中。
周秦臣這會兒拄著拐杖正坐在大堂之中,整個府邸下人原就少,先下他趕了人走,跟顯得寂寥。
周秦臣摸了手中木盒,面色有幾分悲傷。這盒子中裝著的,是管青松的頭顱!
那日,他派遣了管青松去追殺春娘義子來明。不曾想,一日過去,竟是有人送來了管青松的頭顱!
周秦臣身旁除了管青松,並無可用之人。是以,他無法查出是何人殺了管青松。只這次管青松被殺,來明也並未回府中,周秦臣擔憂有人知曉了秦湛身世。
周秦臣別無他法,只得今日排了小廝將信件送出。
如今,周秦臣只希望著秦湛信他一回,來見他一次。如此,他也可將事情告知,讓著秦湛有個准備,早些想對策,不至於半分不知。
周秦臣不曾了到此事會出現紕漏,只他更不曾想到,此事背後究竟牽扯到了多少人。
後宮,翎福宮。
七皇子秦禮如今也有九歲了,近一年吃了那葯丸,身子瞧著大好,宇文皇後心中自是歡喜。
只這會兒,秦禮原正在做著今日的功課。只突然的,面色一片慘白,手更是一抖,整個人打起了擺子。
「皇後娘娘!」墨蕊按住了秦禮,防止他傷了自個兒。
宇文皇後急急起身,卻是從櫃子里頭拿出一個葯盒。里頭並排放著幾枚葯丸,都用著蜜蠟封著。
宇文皇後拿了一顆,猶豫了下,還是送到了秦禮身邊,只和著水讓他喝了。
不消一會兒,秦禮的面色又漸漸紅潤起來。
「娘娘……這葯……」墨蕊有幾分欲言又止。
宇文皇後心疼的看著秦禮,聲音帶些了苦澀:「我知道,這葯的時效越來越短了。可我沒法子啊,不吃,禮兒就要沒命了啊。現如今,我能看著禮兒活活潑潑的。我就想啊,這葯吃就吃吧。」
「娘娘……」
「罷了罷了,你帶著禮兒下去休息吧。」
「是。」墨蕊應了聲,叫了個宮人,卻是帶著半睡著的七皇子下去了。
一會兒之後,一個年老一些的姑姑急匆匆進了來。
「何事?」
這姑姑看了看四周。
宇文皇後立時叫旁的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