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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被打斷,寧禹不悅,皺眉道:「行了,行了,吵的我頭疼,都出去。」

寧禹的話在這個家里那就是聖旨,房寡婦像拖豬仔一樣把慕傾拖出寧禹的屋里,對慕傾又是好一通謾罵加毒打。

慕傾盯著夯土屋頂,再看看身下的土炕和四周的泥牆,和她房間里僅有的家具是一條缺了腿的木凳,實在寒磣到不能再寒磣。

摸著渾身青紫的皮肉傷,慕傾眼里閃過一絲狠戾,可是手頭沒有銀錢,很多事都不太方便,她想了想,心下有了決定。

天未亮,慕傾帶上全部積蓄,五文錢。

然後順了一套寧禹的男裝,在路野旁換上,將自己的那一身破布似的女裝藏好,朝縣城方向走去。

一直在縣城停留了八日慕傾才趕回寧溪村,回到小院自然少不了房寡婦惡毒的咒罵和棍棒加身。

慕傾哪里肯干站著受打,左躲右閃,避開了大部分攻擊。

「騷蹄子,膽敢這么多天不回來,指不定去會了哪個野漢子。還敢躲,今天老娘扒了你的皮。」房寡婦原本秀美的面容因性格的原因顯得刻薄。提著根一人高的木棍滿院子的追打慕傾。

「娘,我見相公日夜苦讀案牘之間,實在心疼,家里銀錢又吃緊,就想著去縣里找點活計給家里添補添補。」慕傾一邊躲閃,一邊脆聲解釋。

寧禹是個萬事不理的,家里僅三畝薄田,交了稅也只夠三人嚼用的,寧禹的束修雖然了,但筆墨紙硯哪樣不要錢,眼看開了春馬上要去學館了,房寡婦正為銀錢的事犯愁呢,甫一聽見慕傾的話,心里將信將疑,把木棍往地上一丟,「銀子呢?拿來。要是敢騙老娘,仔細你的皮。」

慕傾將早就准備好的用碎布包好的200文錢遞給房寡婦,房寡婦仔細數了數,臉色稍霽,卻還是罵咧咧道:「要是讓我知道你藏私,小心你的皮。干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去把豬草打滿,這點小事還要老娘來吩咐。」慕傾一走,家里的事全都要房寡婦一個人料理,這一肚子火也不是200文錢就能消的。

「是,娘,我這就去。」慕傾背起籮筐,出了院門,小路兩旁都是庄稼田,遠處農舍的煙囪里濃煙裊裊,如霧般罩籠在不大不小的村庄上。

天色還早,山間起了薄薄的一層巒,似煙霧飄籠。

慕傾踩著小石路,慢悠悠的走著,看到豬草就刈下,往後面的籮筐里一扔,順道的她也挖一些草葯,以備不時之需。

「噯,你在做什么?」寧新好奇的看著蹲在坡岩上專心挖著無甚用處的草的女孩兒,初晨細碎的陽光灑落,讓她的臉變得格外柔和,睫毛彎翹纖長,雙唇淺淺上彎,笑容清淺卻生動。

寧新站在那里,一雙眼好像是被什么拉住了,怎么也移不開去。

都是同一個村子的,寧新自是認出這個女孩兒是房寡婦家的童養媳慕傾,只是今天見她卻仿佛和以往有了些不同,可究竟哪里不同,寧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聽到聲音,慕傾抬眸看去,只見身旁站著一名穿灰色短褐,身材壯實,膚色偏黑,五官平淡,唯鼻子高挺的朴實農家少年。

本來平淡的五官被高挺的鼻子一襯托就顯得立體深邃了許多。

她對少年淺淺一笑,「哦,這個啊……我自有用處。」

至於做什么用,她怕說出來嚇壞人家小少年。

女孩兒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