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火燒了,數名獄警殉職,有囚犯越獄逃跑。
至於究竟有多少囚犯越獄,官方並沒有詳說。
……
僻靜山林,夜幕岑寂。
遠處草叢傳出「咻咻咻」的夏蟲鳴叫。
四人在草地上或躺或坐。
山林里風有絲清涼,更充滿他們渴望已久應有的氣息,清冽的、世俗的……活著的氣息。
還有,自由的氣息。
慕傾傾撥了撥腳邊燃起的熏蚊草,瞥向華七,「合作關系已經結束,明天我們就分道揚鑣。」
話語干脆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懶蟲和狩枕在各自帶出的背包上,沒有說話。
手搭在膝蓋,弓背坐在原地的華七嘴角抿成一條線,拗著自己的身子看她,眼底難掩情緒,只一會,恢復到平靜萬分,應了聲,「好!」
這一刻,華七清晰意識到這少年對他除了偶爾看似有心的撩撥,實則涼薄到消遣的調玩,真的,再無其他
淡淡的失落涌上心頭,在這種失落下得到自由的喜悅也變得稀薄,華七問:「你們有什么打算?」
「南下,別的還沒想好。」
華七沒再問,從包里拿出瓶子喝了口水,躺下睡覺。
她眯眼問,像隨意的閑聊,「為什么叫七?有出處?」
「沒,是父親起的。」
「哦~我曉得了,你父親這是盼你一夜七次郎呢。」
「咳咳~」華七一口水嗆在那里,臉上泛起抹紅,他還真是口無遮攔。
但這一逗趣無形的化解了他離別時惆悵。
懶蟲坐起,在地上鋪了層衣服,對慕傾傾說:「我來守夜,你睡會。」
也坐了起來的狩打個哈欠又躺下,臭蟲,啥時候都不忘爭寵。
晨光來臨,分別的時間也到了。
華七整理好簡單行囊,走到慕傾傾旁邊,凝視她,才發現到如今他都描繪不出少年的具體樣貌,因為他從未見過。
「我能…抱你一下嗎?」
「有何不可。」慕傾傾張開雙臂環住華七的腰。
華七抱了她一下,緊緊的,懷里的身軀軟的不可思議,抱起來格外舒服。
短短幾秒,一個擁抱如剎那永恆。
松開時,那種失落、悵然像灑落的線結成網,罩住他。
轉身,腳步堅定的往前邁去,周圍草木森森,頎長的身影在晨光薄霧里透出難言的孤獨。
「等等。」
他回首,只見少年朝他擲來個黑色的物件,那是一把槍。
華七伸手接住,只聽他說:「送你防身,保重。」
「謝謝!」
他微微的笑,因為有你的存在,當我回憶起那段灰暗時光,也能溫暖如春華明媚。
看著那道身影林木間漸漸消匿無蹤。慕傾傾看向身邊的兩個男人,「我們也走吧。」
逃出之前他們就已經商量好要南下,尋一個簡單的小城或小鎮,開一間小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