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種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的失落。
這點小情緒在忙碌的囤貨里很快消散。
半個月左右,風干好的野味足有百來斤。
有次運氣好,還獵到只獐子,她留下一半家里吃,剩下的全賣。
本來是楊林和她去縣城賣肉的,她沒同意,指定了楊樹。
不到四點,楊樹和慕傾傾就起來了。
揣上兩個昨晚備好的餅,兄妹倆踏著夜色趕往縣城。
楊樹挑著扁擔,前後各掛一個麻袋,腳步沉穩有力,寬大的肩膀仿佛能支起一座山。
如果他換上城里人穿的羊毛衫西裝褲,定能如青蔥歲月里的小白楊一樣好看。
可就算沒有華麗的衣著,他身上的本質不會變。
堅強挺拔,朴實勤勞,無華的外在也因此而耀眼。
楊樹被身旁女孩總看過來的灼灼視線看的很不自在,表面還要裝出若無其事。
他目視前方,專心趕路。
心卻似有繁花綻放,搖曳生姿。
「大哥,累不累?要不要歇會?」慕傾傾始終離楊樹一個身位。
到縣城徒步要一個多小時,加上一百多斤的負重,想想也知道其中的辛苦。
「不用,我不累。」楊樹說的是實話,這點重量對正值二十六歲壯年的他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慕傾傾瞧見他額邊有滴汗滑下來,正要用袖子去擦,敏銳的察覺後頭有腳步聲傳來。
她一拉楊樹的胳膊,「有人過來了,我們先躲躲。」
被人看到就麻煩大了。
路旁有一叢半人高的密灌木,扁擔麻袋放後面,兩人挨著貓下身。
男性體息和女性清香交纏。
她好似沒蹲穩,身子向一旁傾斜,方向正好是的位置。
出乎意料的一下,楊樹根本沒有准備,被她撲在身下,當了肉墊子。
楊樹想要說話,一根手指快一步抵在他嘴唇上,聽見女孩輕輕吁了一聲。
心,霎時失去控制。
她在上,他在下,軟軟的身體密貼著,絕不該在他們身上出現的姿勢。
腳步聲和人的說話聲越來越近。
楊樹緊張的無以復加,又感覺安靜極了,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而他那顆尤其活躍,似要從胸腔蹦出來。
不見天光的深秋寒夜,楊樹手心里全是汗。
忽然,身上的女孩頭低下,嘴唇俯到他耳邊,低語一句:「大哥身上太硬了,不過趴著也挺舒服呢。」
嗓音軟膩膩,仿佛糖絲鑽進耳朵,通身酥麻。
楊樹躺在地上,肌肉緊綳,不敢動一下,呼吸放輕再放低。
心尖上,幽暗的一角里,那朵花快速攀升起來,枝枝蔓蔓,花瓣舒展。
卻是開在幽暗里見不到見的罪惡之花。
身側手指松了又握,握了又松,楊樹眸光深如水,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猛地推開自己的妹妹,「人走遠了,趕路吧。」
那個他10
慕傾傾在他身後勾起唇角,自己爬起來。
楊樹挑起扁擔,重新趕路。
這一次,他更加目不斜視。
慕傾傾問:「大哥,你都二十六了,會不會想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