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苦力(1 / 2)

霜寒之翼 咸魚公爵 2017 字 2021-02-23

思維偵測法術對昏迷狀態的人效果有限。不過生命力強韌以至於仍保持著部分意識的小強仍然存在,雖然神志模糊意識混亂,但白河仍然找到了一些自己想要的信息。

他看著中央那個餓成了人干的混血女青年,默默思索了起來。

「希斯利安,你覺得,我們是直接經營這座堡壘呢?還是控制個傀儡政權?」

「宿主,這里不適合人型生物大規模聚居。」希斯利安看著被安置在地上的這群俘虜:「不過,如果是做這批寒鐵礦的貿易的話,大概會有人鋌而走險吧。」

「……嗯。那就把他們養起來。這些家伙還有利用價值。」

白河囑咐了一番,這些幸存者就被送去了溫暖的房間照顧起來。

研究員們開始用法術修築起了城牆,冰霜和岩石的壘疊之下,牆壁建設得飛快。

臨時修築的礦場之內,研究所的成員們親自開始了采礦。

盡管有著機械與死靈的協助,但一些比較精細的工作還是要親自進行,這些成員采集一些寒鐵礦樣本進行分析,為本世界的材料研究提供資料,所以在這些可憐蟲漸漸恢復正常思考能力的時候,就經常能夠聽見礦井那邊時而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些可憐蟲的人力沒有被絲毫的浪費,在一群亡靈監工的威逼下,十幾個精壯的男子成為了挖礦苦力,不多的幾個女人負責制作飲食,白龍把兩個女仆從地下調了上來,每天除了背誦抄寫咒文,研究一下法術,偶爾用秘法眼監視一下村庄,晚上抱著西芙睡大覺,這鄉下土財主的生活過得頗為自在。

緹露·科布登從噩夢中睜開眼睛,她痛苦地扶著腦袋站了起來,由於血統的緣故加上嬌生慣養,這個女人天生體質較弱,也是這批幸運兒里最後一個醒過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正是白天,大冰川並不是什么適合人類生存的地方,卧病在床的她並沒有裝配白河分派給礦奴的保暖服,一走出冰屋就感覺到奇冷無比,她剛想縮進去,就被一副景象驚住了:

空曠的村落里已經沒了霜巨人的痕跡,相反一些僵硬的亡靈生物在近乎寂靜的村鎮里走來走去,偶爾經過一兩個活人,他們看到了從房子里走出來的緹露,表情古怪卻沒有說話,而是匆匆忙忙地進了山後的巨大建築。

緹露聽著那巨大的建築傳出的恐怖聲響,心中充滿了驚懼,在清醒前的一段時間里她一直處於一種半昏睡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下她知道自己一直受到照顧,很顯然是有人把自己從霜巨人的魔爪下拯救了出來,不過眼前的情況讓她意識到了事態有異:

顯然拯救了他們的存在也有問題。

她看著這些行為呆板的死靈生物,陷入了更深的驚懼。

好奇心驅使她不由自主地挪到了那幢建築寬闊的大門口,隨後就看到她的同伴面目僵硬地和一群亡靈一起敲打著寒鐵礦床,將寒鐵礦石丟到出巨大轟鳴聲的金屬機械里面,一些穿著白色大褂的小孩站立在機械周邊,似乎在觀察記錄著什么。

他們看到了緹露的出現,十幾雙淺灰色的瞳孔同時盯上了她的臉,緹露這時現這些小孩的特征都一模一樣完全相同的白色頭和淺灰色瞳孔,甚至相同性別的身高都一模一樣,當然,更加同步的是他們的表情嚴肅且毫無情緒。

這十幾道視線讓緹露·科布登陷入了更深的驚懼,她不敢再在這里待著了,她轉身跑到了村鎮正中央的廣場,在這個位置她能夠看到冰雪和岩石築成的城牆正中央的大門,她跑到了大門口,一股異樣的香氣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看到一口鍋正在那里煮著什么,緹露走過去探頭一看,一個霜巨人腦袋隨著沸水咕嘟咕嘟地翻滾冒了出來。

緹露一屁股坐到地上,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一個巨大的東西似乎在她視野邊緣動了動,她呆滯的目光下意識地一挪,就看到那無法用言語形容模樣的縫合怪物搖晃著流膿的大肚子向自己慢吞吞地走過來。

音量驚人的尖叫聲從緹露的喉嚨眼里爆出來,這滿身觸手的縫合怪物還沒有靠近,她再次昏迷了過去。

……

緹露睜開了眼睛。

燒得通紅的壁爐散出溫熱的氣息,她掀開身上柔軟的棉被,看著天鵝絨面子的枕頭微微松了口氣。

難道一切都是錯覺嗎?

她沒有在一時沖動之下做出那么魯莽的決定,也沒有在歷經絕望的掙扎後仍然無法逃避死亡的厄運,更不會遇上那些莫名恐怖的東西。

原來都是夢。

她喘了幾口氣,走向大廳之中,這里張燈結彩,恍然間緹露想起自己的成人儀式也是如此的紅火熱鬧。各種達官貴人都出現在了廳堂之上,向她送出祝福。

她的心情忍不住雀躍了起來,這才對,這才對,這才是她緹露·科布登應該過著的生活,寬松柔軟的床榻,裝飾華美的大廳,盛大的宴會,而不是漆黑的地下室或寒冷的冰窟。

她興奮地坐在了餐桌的一端,看著空著的餐具,高聲召喚起了她的貼身女仆:「瑪麗!瑪麗!快把食物擺好!」

「來啦!」這個健壯的中年女仆端著一個大鍋,開始為每個座位面前的大碗添加餐前熱湯正餐前喝碗熱湯,這是北地人民日常飲食的習慣。

餐桌禮儀將主人的排序放在最後,女仆在湯鍋里面一撈,一個煮爛的霜巨人腦袋被撈了出來,放在了緹露的大湯碗里。

緹露驚恐地從床上坐起來,他扯著嗓子一陣干嘔,對著地面不斷地咳嗽著。

「小姐,鎮定。」一只寬厚的手掌撫摩著她的後背,緹露清醒起來,一把抓住這個中年婦女的手掌,看著與她昏倒之前布置得別無二致的冰屋,她顫抖著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