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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

凌非抿著唇瓣,眸底沉淀著更加深邃的顏色,然後大步邁到顧君南的床邊,彎下腰,把顧君南整個抱在懷里,唇瓣緊緊的貼在男人的耳邊,充滿磁性的聲音帶著溫熱的吐息全部灑在顧君南的耳蝸處,道:「……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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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南叔,扶著我。」凌非手一伸,就拉著顧君南的手,身邊溫和的氣場比前半輩子加起來都要多!

顧君南的手沒有以前凌非的好看,骨節分明,再加上這點時間沒有營養好,蒼白干瘦,但凌非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層面,想著怎么幫男人把肉養回來,怎么讓男人對他更親近。

男人走路已經沒有問題了,卻不知道卞晨給他的葯劑有那么重的遺留,現在的他和以前是萬萬比不了的,現在男人光是走路都覺得消耗體力,連礦泉水瓶蓋都打不開。

凌非給他找來的醫生也沒有辦法根治,說葯性太霸道,要是再打個幾次根本就治不了了!現在只能慢慢調養回來,鍛煉身體,急不得。

的確是急不得,關鍵是顧君南想急都急不了,他用了一個星期才勉強可以自己走路,這樣羸弱的身體顧君南一點都不想要,這樣什么都由不得自己掌握的感覺也非常不好!

所以顧君南這一個星期都非常配合,配合著所有恢復身體的必要事情,想他這么個活了三十多年的大男人還像個嬰兒一樣學走路,顧君南就一陣氣悶……

可是總比全癱了好!

顧君南對凌非有說不出的感激,他本來已經不抱自己能逃離卞晨控制的希望了,結果凌非還真是帶他出來了!只要能離開!就是把他全身上下的皮都毀了,顧君南也覺得值!

男人看著旁邊這個目光專注到他不忍直視的青年,心頭就有些無奈,不知道出於什么原因,自己和凌非都沒有挑明,而男人自己也只是各種避和凌非的肢體接觸,並沒有直接拒絕。

這太不像他了。

顧君南一如既往的把手抽開,朝凌非說:「我自己可以,你去忙你的吧。」他知道凌非這邊大勢已定,下面出不了什么變故,從凌非每天能陪著他的時間越來越多就看出來了。

「不用,我想陪著你。」凌非說著,便知趣的站在一邊,看著男人從走廊的一邊來來回回走到另一邊。

現在這個地方已經不是阿九的家了,凌非啊男人接回了他以前住的地方,偌大的房子,頂層還是個空中花園,鋪張浪的令人發指,但也冷清的不行。

現在,除了在外面守著的不少保鏢,整個房子就只有男人和凌非兩個人。

按照凌非的話說,是:人多太吵。

顧君南心里卻明白著,凌非是不希望他們兩個的世界有第三人打擾。

打擾?不太可能吧。

男人感覺自己已經和這個世界斷了聯系,凌非有給他絕對的自由,顧君南可以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可以和任何想聯系的人聯系,可男人都沒有動靜。

他想給程權打個電話,但是電話拿在手里又怎么都按不下去,是的,他不知道該和程權說什么!

上輩子那個靦腆還需要他來提醒,笑容燦爛的大男孩,這輩子變得有些他不認識。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對程權還有沒有那份感情了,最後想了想,終究是沒有把電話打出去,相比自己已經不再監獄的事情程權已經知道了,樊月半會和他說的,自己也就不必再說一邊了……

男人這些天來一直在想著自己今後該怎么辦,他不會一直呆在凌非這里,他欠凌非一個好大的債,不想繼續欠下去,所以閑來無事的時候顧君南就想著自己身體好些了,就去找樊月半,把顧澤的骨灰要了,然後去看看王庭的孩子,再然後?

沒有然後了,顧君南覺得自己需要尋找一個寄托,然後得過且過。

他也不是沒想過要向害死顧澤和把他弄成這個樣子的卞晨報復,但陳金死了,卞晨他自認為還沒有那種力量,所以也不會去折騰,不然到時候又落到卞晨手上噩夢重來都說不定。

若說顧澤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程權就是拔刺的那個人,卞晨是他的噩夢,凌非是叫醒他的人。

刺拔掉了,卻流了好多血,夢醒了,卻驚出一身汗。

每一種都叫他進退兩難。

好像自己重生而來就是為了遭受這一切,為抵消自己前幾世造的孽!

凌非看著面前這個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強,倔強,越來越淡然的男人,好像全世界都被奪走了似的,少看一眼就覺得心慌。

他知道男人現在沒有依靠了,沒有寄托,他想成為那個讓男人覺得世界美妙慘了的那個人,所以不自覺的就經常在男人眼前晃盪,一邊覺得男人身體不好是自己的錯,一邊又覺得男人吃飯穿衣都要他幫忙也挺好。

這些天他終於把道上的事務都處理的差不多了,該死的都死了,不該死的也就那樣了。但是怎么說也只是自己幫里的事務搞干凈了,還要讓外面的人知道他凌非才是漢堂的老大!想搞小動作的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所以按照慣例是要請道上有勢的人吃個飯,還要辦的越大越好!

高調的讓那些還有別的想法的人趁早斷了念頭!

這個事吩咐下去的時候,手下的人都想當然的以為是重新在道上豎立威信!但凌非一閃而過的笑意怎么都讓阿九覺得凌非還別有目的。

「南叔,後天有個飯局,在漢堂總部,道上有頭有臉的都會來,我不放心你……」

顧君南停下步子,回頭看凌非,好脾氣的說:「知道,我和你去。」男人哪會不知道凌非想表達的意思,凌非這么說的意思就是:想帶他一起去。

他沒關系,只不過是讓凌非安心罷了。他前段時間就表示自己好了後就不打擾凌非的想法,也不和凌非睡一張床,沒有任何曖昧不明的舉動,好像那凌非一臉溫柔給他讀書的溫暖從來不存在一樣。

凌非聽了只是說自己知道了,沒有更多的表示。

很多年後,凌非膩在男人身上,剛剛結束一場運動,還想再來一遍時被男人一腳踹下床,完全沒覺得疼的爬上床哄男人,聊起以前,被男人問話說:「你當初聽我說要離開的那股淡定怎么沒了?」

凌非勾著嘴角,手上一刻不停的揉男人紅腫的蓓-蕾,說:「不想給你壞印象啊,知道是一回事,放不放你走才是我說了算的。」

遂又被攆下床。

……

很快,飯局那天約定的時間到了,在漢堂的地盤上停滿了黑色的車輛,不少警察也在四處晃盪,而漢堂總部的一樓則只擺了一張桌子,豪華奢侈的桌布上是琳琅滿目的美食,欣賞價值直接大於果腹價值。

連另幾個市的老大都應邀過來,有幾個還攜帶女伴。

顧君南沒有出去,他聽凌非的話呆在旁邊的側廳,一邊吃著面前好幾十道清淡菜餚,一邊透過單向玻璃看外面凌非和幾個早來的人物說話。

又過了幾分鍾,都快要到約定的時間了,桌子前還空著兩個位置,顧君南不用猜都知道其中一個定是程權的。剛這么想著,面色冷淡的程權就和另幾個人就走了進來。

那里面竟然還有卞晨!

卞晨走在一個高大男子的身後,可那股陰冷的氣勢卻完完全全壓過了那個高大男子,和程權不相上下。恍惚間,卞晨的視線直勾勾的盯著男人這里,要不是顧君南知道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估計臉色都要變了,當然現在也差不多,手心都是汗……顧君南本能的排斥卞晨!

不知道凌非說了什么,所有人都落座了,顧君南才皺著眉,看著凌非那幾個人,現在情況看起來……很不好。

顧君南聽不見他們說什么,但看凌非冷冷的笑容還有程權幾近爆發的壓抑,卞晨的面無表情,還有其他幾個老大看好戲的模樣,男人就知道這次的飯局沒有那么容易結束了。

就在顧君南以為這已經是最負責的場面時,大門外面有幾個小弟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朝凌非耳語了幾句,緊接著,一個一身黑色大衣的青年身後跟著五六個小弟,邁著修長的腿,帶著那俊美臉上狂肆的笑容,一身霸氣無雙的氣場,強勢的闖了進來!

坐在椅子上的不少人臉色大變,程權等人亦是愣了一下,隨即周遭的溫度都瞬間下降到零下!

只聽顧澤慢悠悠的說:「怎么?不介意我不請自來吧?還是說各位都不認識我了?」說話時,凌厲的目光直勾勾的掃過某三個人。

而凌非在見到顧澤的時候,眸底暗光乍現,擔憂的看了顧君南所在的方向一眼,隨即瞬間恢復,然後朝旁邊站著的小弟招手,桌前立馬加了張椅子。

「當然!非、常、歡、迎!」凌非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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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顧澤!!

男人雙瞳都驟然緊縮,猛的站起來,面色蒼白的說不出話來,步子搖晃著走到門口,卻慢慢停下,最終還是回到剛才坐的地方,沒有出去……

顧君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那些人都走完的,那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里他自己就那么怔在原地,面前的酒全部都一杯杯減少,直到所有人離開,凌非輕輕推開門,蹲在他面前時,男人才發現自己臉上一片潮濕,腦袋都混混沌沌的。

凌非沒有說話,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動作還是很輕的幫顧君南把臉上礙眼的液-體擦掉,然後整個人抱著顧君南,頭埋在男人的懷里,就像個不甘被拋棄的小孩,渴望愛與被愛。

男人被抱的很緊,低下頭就看得到凌非炫目的暗紅色華發和那寬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