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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獸系列 白日夢0號 3976 字 2021-02-23

急,淚簌簌,銜程衣阻其步,程幾掙不脫,感鹿子孝,乃釋母鹿。

母鹿攜子去,鹿子數回首,鳴以謝恩。

翌年,程獵獸途中經峭壁,喜見壁上生紫芝,煙霞繚繞若紫氣升,寶也。程思攀采,然壁陡崖險,甚危。躊躇間,一鹿行壁上,鹿體矯捷,縱躍如意,若履坦途,須臾至頂,銜芝下,至前,置於程手。

程大奇,問:「汝何故惠吾?」

至雪封山,程斧樵歸,驚見鹿影雜林間,大喜,喚之。鹿視程,大懼,急走避,唯肚腹空匱,奔不能,為程擒。

程視鹿瘦弱,知無食,取餅飼。天寒少草秣,鹿逾月不得飽,餓極,就程手嚼之,懼心稍息。程恐放還不復得,不使飽,持餅誘鹿同歸。

至家,繩索縛頸上,系床邊,取烈酒浸餅飼,未幾,鹿醺然卧程懷。

程取豬脂潤鹿穴,解衣侵,鹿醉不知痛,但覺酥麻,莖入程手,酣美已極。少頃,鹿出,程亦出,繼而置褥於地同卧眠。

終此冬,程閉門不出,俟鹿左右,醇酒甘餌以待,逢鹿醉,則引與交。鹿漸識歡趣,無酒亦不拒程狎,或俯程上,或伏程下,至興濃,力含程具不使出,yin媚堪比姬孌。當是時,程必引鹿出,方得己釋。久,程伺鹿無去意,遂解索縛,起卧儼然夫妻也。

程愛鹿如子,待之若妻,鹿亦眷程似父兄,居三載,情愛愈彌。

至仲夏,程攜鹿共獵,鹿每逸無蹤,歸則銜靈芝。是日,鹿又得一芝,欲歸,途遇一豹,大懼,急鳴。程聞聲驚,尋聲至,見豹欲傷鹿,箭射之,傷其左目。豹怒,撲程,程避不及,赤手與斗,恐不敵,高聲驅鹿。鹿不忍離,以角挑豹助程戰。

斗逾一刻,豹傷重乃亡,程亦血涌將死,鹿大駭,淚落如泉。程撫鹿首,笑曰:「痴兒勿悲」,言畢而逝。鹿悲甚,守靈數日,不見轉活,以角掘地葬之。

後每值程忌,鹿必攜靈芝往奠,繞墳悲鳴一日乃去。有山民經此處,每於翌日得靈芝,以為奇,尊為寶地。

至程死三十年,鹿老將亡,至程墳待死。即日山民見鹿屍,而靈芝不復得矣。

【人獸系列第十波】人鷹情:by白日夢

陳楚良,宗室子,母郡主,幼襲騎都尉,及年長,有謀勇,弱冠從戎,樹軍功,累至鎮國將軍職。

莫雲煒,父御史,幼與楚良比鄰,少同里長同窗,遂成摯友。後莫父涉黨爭,事敗,冠以謀逆,株九族,是時,煒年廿一,離京遠游,逃一死,然家破無歸處,又懼追捕,遂隱西北,匿深山一蘭若中。寺名觀若,唯沙彌數人,然住持德高,善經卷,觀煒有慧根,常與談,久之,煒悟佛理,乃剃度,號法空。

荏苒三載,良奉旨戍西北,時邊關無事,故常冶游。一日至郊野,見一寺,登門求茶,驚見煒持經誦院中,始知其蹤。

是夜,良宿寺中,聯床敘話,天明始別。及後,常相往來。

一日,良游獵,得一鷹,蒼羽利爪,目炯炯,其神湛湛。良大喜,欲馴以捕獵,然鷹性甚悍,縛籠中,猶桀桀不安。

良持鷹歸,經觀若,興起訪煒,與手談,侍者數人,舉籠侍立。籠窄,鷹體碩健,翅不得展,怒甚,利爪堅喙擊籠,不得破,而爪傷喙損,鮮血淋淋,其鳴甚哀。

煒性善,不忍睹,勸良釋之,良不悅,然不欲拂其面,遂曰:「當以此局為注,君勝,則遵而行之。」是時,奕至中盤,良執黑子,隱有勝算。

煒稱諾,持白力攻,盞茶間,輸贏立現,煒勝一子。

良投子俯首,命釋鷹,籠開,鷹振翅入空,繞鳴三匝,始去。

煒知良痛惜,溫言慰之,良怒始息,嘆而返。

邊關無事日久,居者漸聚,數年而成一大鎮,拜佛者眾,香火日盛。又二年,住持圓寂,囑煒掌事。

是日,逢觀音誕,上香者眾,及晚始絕。煒察殿中香燭,見一少年跪佛前,年可十八九,俊美無儔,世所莫見,然似有難色,蹙眉不樂。

煒詰之,少年泣曰:「吾名風羽,投親無果,無所依,不知何往,惶然無計,乞貴寺留容耳。」

煒大起憐心,遂令留宿,辟一偏院使居。

羽善勞役,頗得眾心,居月余不言去,煒亦不驅。

一日,良登門,驚見一美少年立煒旁。良好男風,嘆羽貌,心向往之,察其孤,役寺中,欲納之,使煒作伐。

煒恥其所為,不願往,良遂親往羽居,出百金聘之。

羽怒,擲金於良面,怒斥之,良大窘,速去,不復來。

羽居久,於佛道頗有悟,每有妙論,兼勤勉,甚得煒喜,教以功課。羽甚慧,學頗,煒傾囊以授,自經史起而止於百家,益相得,視羽若徒。

至夏,羽出游數日而返,與煒言所見,察匈奴秣馬,有不軌意。煒驚,修書告良,使備。良接訊,陳兵以待,不使胡兵逞。待敵退,良攜厚禮以謝。煒笑言羽所為,良知羽功,愛重之,愈不敢輕狎,此後常登門,以觀羽一面為喜,若得數語,則如奉綸音,喜不自勝。然羽終不喜良,唯冷面以對。

時入仲夏,炎暑惱人,煒素好潔,每汗濕襟腋,必沐浴方寢。是夜浴畢,煒披寬袍,坐而抄經,羽執卷入,求解。

是年,煒將而立,然眉清目遠,肌理瑩然,望之若二十許,聲溫溫而意儒儒,羽慕之久矣,於煒釋惑際,探手入其懷,昵狎之。煒大驚,復大怒,斥之,羽不理,徑解衣強之。莖入煒體,若斧鑿,煒文弱,不敵羽力,驅之不去,又恐為眾僧曉,唯噤聲忍辱。事畢,郁憤難平,逐羽。

羽泣求:「慕君高雅,旦求一夜歡愉,無憾矣。今唯願伴侍君側,驅遣終身以贖其罪,不允,當身死償之。」聲戚戚而淚沱沱。

煒有所動,不言逐,仍令留居,然不使近身。羽不甘,每於無人處親狎之,遭拒,則呆滯數日,若失魂魄,觀者動容。日久,煒亦不忍堅拒。

一日,良又來,尋羽不見,至禪房詢煒。時當午後,眾僧課畢午憩,煒亦少眠。禪房門窗輕掩,羽坐榻旁,蒲扇輕搖以舒煒體。

良自門縫窺之,見羽,欲推門進,忽見羽俯身視煒,目迷迷而神痴痴,其意昭昭,觀者自明。良大驚,欲喚,又見羽輕吻煒頰,煒醒,不悅,拒之,羽哀哀不止,訴其情,求繾綣。

良怒且妒,憤而拂袖,歸營,使仆告府衙,言煒罪臣子。令尹貪功,立遣差役捕之,即日投牢,將解京師。

良恨煒甚,陰賄牢卒,投以葯餌,煒是夜暴卒,葬僻野。

待數日,良知僧人四散,其寺空空也,入而尋羽。至煒居,見羽跌坐,執煒衣不語,趨前溫慰,曰:「吾巡營數日,始歸,知煒不測,然無力回天,憾矣。」

羽觀良甚久,曰:「住持驟忘,蘭若將頹,吾旦求立命所,願效軍中,未知將軍能容否。」

良大喜,挽羽歸,是夜求歡,羽拒曰:「吾不才,亦知男臠為人所不齒,不欲效之。吾稍通拳腳,願為馬前卒,將軍執意燕好,唯去耳。」

良恐其怒而遠離,遂不甚逼。久之,察羽弓馬,倚為臂膀。

翌年,匈奴又犯,良帥眾迎敵。羽自請前哨探之,良不欲其涉險境,又恐羽不樂,終允之。其後,羽呈敵情,良領兵攻之,是役果勝,良益重之。

匈奴勢洶,一戰敗而不餒,翌日又攻,羽復探敵情,並獻妙計。良大悅,納之,依羽計設陷。

戰至中途,良覺有異,胡兵似知其謀,避陷不入,反敗良軍,亡者不可計數,數萬兵僅活數人耳。良大驚,率殘眾敗退,途中為胡兵劫,退百里,僅余其並羽二人耳。

至一荒野,良力不支,墜馬下,羽旁觀,唯冷笑不語。良大奇,責之,羽曰:「汝陷煒不義,忖吾無覺乎?今聯胡兵攻汝,必置汝死地方稱吾心。」

良怒甚,斥曰:「吾世家子,可許汝富貴,待汝心可昭日月,何故委身旁者而不就吾?煒入空門,淫心不息,誘汝,兼罪臣子,豈容活乎!」

羽大笑數聲,縱空中,驟而化一鷹,據樹上,曰:「吾本鷹身,數年前為汝擒,折辱欲死,幸得煒救,感其恩慕其德,心許之,強其與吾歡好,非煒所願。汝性妒且惡,豈能比之。此樹下乃煒葬身地,引汝至此,以償其命。」

良知原委,冷汗濡濡,僵立待斃。羽以利喙啄其目,良掩面哀號,舉劍自刎。

須臾,胡兵至,覓良屍,見雙目已失,而一鷹嚼而食之,食畢,縱翅俯沖,撞樹而亡。

胡兵不知所以,唯言:「此鷹顛乎?」割良首級而去。

【人x系列第十一波】人豹情:by白日夢

前朝慶王,諱臻,封南嶺諸郡,儲軍過萬,冶銅為幣,宛然成國。

王好男色,納美男逾千,廣充宮掖,又優伶成百,絲管嬌童,日夜以娛聲色。

王溺淫樂日久,體漸虛,每幸一童,無丹丸則不舉,又觀淫戲以助興,常命數美童卧堂中,擇近侍之體健者與交。當是時,王倚榻上,攜美同觀,情動則出陽器幸之。交媾際,必使諸人伺兩旁,奏管弦以出靡音,伴吟喘靡靡,不一而足。

王孌寵多矣,然諸美中稱絕色者,唯一人耳,陳姓,人皆呼以紜官。

紜,塗州人氏,祖塗州牧,因父獲罪,罰沒官奴,售坊間,南嶺尹得之,教歌舞以獻慶王,形柔媚而性謙和,王寵之,冠絕後宮,伴枕席於左右,人莫能與之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