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只是戀人不是愛(2 / 2)

阿威嘿嘿一笑:「只要你肯承認自己是奶牛,並且以後稱呼我為主人,我就馬上放了你」

石香蘭的俏臉刷的一下又漲的通紅,這是她有生以來聽到的最下流的話,只是聽聽都令她感受到莫大的屈辱,別提要自己親口說出來了.

「不肯說嗎」阿威冷哼,「那你就繼續熬下去吧」

他坐回沙發上,好整以暇的欣賞著這美女的痛苦,內心充滿了變態的快意.

光陰一分一秒的流逝著,廳室里回響著女人的哀嚎哭泣聲,很長時間都沒有斷絕

又過了半個起身來竟然感覺到連雙腿都酸軟的厲害,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腳步.幸虧警裙上沒有沾到什幺污跡,不然就真要狼狽萬分了.

但目前這樣顯然也很不妥,好在值班室里自己還有干凈的換洗衣物,趕緊過去換上吧.只有短短的幾步路,但願不會被哪個同事察覺異常.

想到這里,石冰蘭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打開了辦公室門,正想悄沒聲息的溜出去,整個人卻忽然僵住了.

只見在走廊上,王宇正大步流星的奔過來,滿臉喜色的叫道:「好消息隊長,好消息你要我調查的事,我有了重大進展」

「什幺事把你激動成這樣」

女刑警隊長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她真不想在任何人身邊起來笑臉相迎.他形容枯槁,面色蠟黃,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看上去精神、體力都十分欠佳.

石冰蘭對他雖沒有好感,但看他這副衰老虛弱的模樣,恐怕已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不由略動了惻隱之心,於是溫和的向他問了好,並對打擾了他休息表示歉意.

這純粹只是一種禮貌,但孫德富似乎頗為感動,呵呵笑道:「石隊長您太客氣了.我知道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幺事需要我老頭子幫忙的,請您盡管開口,我一定義不容辭」

「那就多謝啦.我今天來,是想請您回憶一下這個女人的事」

石冰蘭取出那張瞿衛紅的黑白照片,放在了孫德富面前.

孫德富戴上老花眼鏡,剛看了照片一眼,身體就微微震動了一下.他凝神望著照片好一陣,喃喃說:「很面熟嗯,感覺真的很面熟,但名字一時想不起來了」

「她叫瞿衛紅,二十多年前曾在您負責的那家合作農場當女工的」王宇提醒道,「當時您十分照顧她,還曾推薦過她入黨的您不至於都忘了吧」

「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是有這幺個人」

孫德富輕拍額頭,一副猛然想起的表情,但是石冰蘭卻敏銳的注意到,他眼中掠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唉,老啦,記憶力不行了.這瞿衛紅當年是遠近聞名的大美女呢,只可惜生活作風不好,一連兩次未婚先孕,後來還被部隊給開除了」

孫德富仿佛沉浸在了回憶之中,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瞿衛紅的其人其事,但都是石冰蘭和王宇已經了解的情況,一點新意都沒有.

石冰蘭只得打斷了他,單刀直入的問他,瞿衛紅當年從農場辭職後,究竟去了哪里後來有誰知道她的下落

孫德富眨巴著眼睛回想了半天,遺憾的搖了搖頭,說瞿衛紅當年曾打過一個報告,里面確實有談到今後的去向,但報告早已遺失,而他也完全想不起來了.

石冰蘭和王宇耐心的反復詢問,並且提示各種可能的線索幫助他回憶,但孫德富始終是在無奈的搖頭,滿臉冥思苦想而不可得的表情,到最後大概心神耗費過大,突然間劇烈咳嗽了起來.

孫德富忙摸出一塊手帕捂在嘴上,另一只手撫摸著胸口,咳了好一陣才停下來,然後當他移開手帕時,石冰蘭和王宇都瞥見了那手帕上已有一片殷紅.

這幺一來,兩人均覺得不便再打擾了,再加上也確實問不出什幺來,只得起身告辭.

「實在抱歉,我沒能幫上你們的忙.如果以後我突然想起來了,我會打電話給石隊長您的」

孫德富邊說邊拿起拐杖,客氣的送兩人出來.一路上王宇顯得十分沮喪,而石冰蘭卻雙眸發亮,仿佛閃爍著某種意味深長之色.她一邊和老孫頭客套著,一邊放慢了腳步,東張西望的打量著沿途經過的一個金壁輝煌的客廳.

這是個足有兩百平方米的超大客廳,中間擺著長長的西式桌椅,有好些工作人員正在廳里忙碌的打掃、布置.

「看這廳里到處張燈結彩,您是打算在這里辦舞會幺」

石冰蘭隨口問道,似乎對眼前的一切很有興趣.

「是呀,下周就是我的六十歲生日」孫德富開懷笑道,「各界朋友都要前來慶祝,我准備舉行一個小型的晚宴兼舞會,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喔,那我提前恭喜您啦」石冰蘭一反常態,熱情的先說了幾句祝賀生日的話,然後又顯得很是遺憾的道,「可惜我完全不懂跳舞,不然那天我都想來給您祝壽了,順便也能多認識一些政界的朋友」

「石隊長如果真想來玩,我當然是求之不得啦」孫德富失笑道,「至於跳舞,哈,您明明跳的那幺好,以為我老頭子不知道嗎您就別過於謙虛啦」

石冰蘭的眸子頓時加發亮了,微微一笑:「好,到時候我一定來參加」

說完就和王宇一起出了客廳,揮手告別,坐上警車離開了.

「隊長,您怎幺突然對孫德富這幺友好起來了」王宇一邊開車,一邊奇怪的問道,「您是不是懷疑那個舞會有什幺不對勁,所以才打算參加的」

「舞會沒有什幺不對勁的,不對勁的是孫德富這個人」石冰蘭的話猶如石破天驚,沉聲道,「阿宇,我們都知道變態色魔至少有一個幫凶,是不是假如我沒弄錯的話,孫德富正是色魔的幫凶」

王宇大吃一驚,方向盤都差點脫手了,他忙減緩了車速,駭然問道:「您是怎幺看出來的」

「我原本也沒看出任何破綻,但是孫德富剛才咳嗽時,一手拿著手帕捂嘴,另一只手同時撫摸胸口,我突然感覺這個動作十分熟悉,仿佛在什幺地方見過.仔細一回想,我驀地里記起來了.那次在黑豹舞廳里,我曾經見到一個老頭坐在不遠處喝酒,邊喝邊時不時的用手帕捂著嘴咳嗽,那姿勢和動作都跟剛才的孫德富一模一樣」

石冰蘭用肯定的語氣道.當時她在舞廳里等待阿威時,曾留心的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想確定對方是否就是色魔.

「不過他當時一定有化裝,而且他的樣子明顯太過衰老虛弱了,所以我那時候並不認為他會是色魔,就沒有再去留意他.但是我心里隱約存在一點奇怪的感覺,就是這老頭都病的不輕了,怎幺還會到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來這個印象大概在我潛意識里保存的很深,所以剛才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王宇恍然大悟,心里對這位女上司的仔細和認真佩服的五體投地.

「當然,就憑這一點還不足以說明問題,畢竟世上總會有些巧合的事」石冰蘭又道,「所以我又進行了一次試探,故意扯到跳舞這個話題.嘿,我因為不喜歡交際應酬,不管公開還是私下都從來沒有跳過舞,就算對趙局長和同事們,也一向都堅稱自己不會跳舞的.這些年來我惟一只跳過一次舞,就是那次在黑豹舞廳的時候」

王宇「啊」了一聲:「可是孫德富卻脫口而出,贊揚你舞跳的很好.這說明他當時就在舞廳里,親眼目睹了你跳舞,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完全正確」

「孫德富這種身份的人,又是有病在身,為什幺那晚會鬼鬼祟祟的出現在舞廳里呢他雖然有許多不法的勾當,但一向都是指示手下代勞的,本人絕不會笨到選擇舞廳這種地方亂來.可他那晚卻偏偏出現了,這說明他要干的是一件只能由他本人完成、絕不能走漏風聲的隱秘事.那就是充當色魔的幫凶」

「對極了盡管現在還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一點,但孫德富的的確確有重大嫌疑」

石冰蘭語聲冷靜,但俏臉上已泛起了興奮的紅暈.而王宇是激動的呼吸都粗重了,心臟砰砰的狂跳不停.這個意外的發現真是太驚人了,雖然兩人此行沒有達到原來的目的,可是這一收獲卻遠比查到瞿衛紅的下落令人欣喜,就如滿天烏雲裂開了一條縫,讓兩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