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高六尺，比自己高上一個頭，露出半個身子，聲調柔和地對端木俞道：「等豬仔一出來，就會被抱到別的地方養....」

瑾瑜凝視他半響，他半張臉在陰影里，半張臉在月光下。

單眼皮的杏眼，眉峰平直，眼角帶點下垂，似沉靜在無邊的暗夜里。

十五六歲瘦弱頎長的身子，鬢邊兩絲束腰的深藍色錦緞衣料，仍舊顯得空盪盪的，好似衣服大上了一號。

瑾瑜猶豫了半分鍾，走到少年身邊仰頭看他道：「這么晚不睡覺，你是餓了嗎，出來找東西吃」

對於瑾瑜來將，最重要的就是吃和玩兒。

前者還好解決，後者....多少還是有些寂寞的。

少年雙手掩埋在寬闊的袖口內：「你....是這里的宮女嗎」

「當然不是啦，」瑾瑜搖晃著手臂，又湊近了一分：「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吾....肚子餓了，出來看看有什么吃的。」

「這個好說，看俺的拿手絕活」

重新溜回廚房，拿了無毛的桃子，一條溫在蒸籠里面的魚，三個饅頭出來。

二人轉移到草垛後面，瑾瑜饕餮地吃起來，對方拿著筷子卻是慢條斯理的挑動著，一小口地往嘴里送，饅頭都沒碰一下。

瑾瑜吃飽喝足，手里抓著。桃子吭哧吭哧得啃，見少年垂頭默默思量的模樣，便從懷里掏出一個分了過去：「很甜的，你也來一個吧。」

少年掃了她一眼，繼而看她手上的桃。

「我再給你擦擦。」瑾瑜嘴里叼著自己的半顆，將遞出去的那個拿回來，用袖子來回用力擦拭了好幾下：「行啦，可以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