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嬤嬤是瞎子,端木俞性情幾年如一日,她自然是覺得什么都好的。
端木俞再次抽條,又長了幾厘米,如今已是一米六五的標准身高。
洗澡的時候,她總喜歡顛顛自己胸口兩坨肉,那里又軟又白,一只手還抓不滿。
窈窕動人的身姿,那灰撲撲的衣服再無法掩蓋。
以前稍顯稚嫩的五官已經張開,眼角帶著天然微笑的弧度,襯得那雙淺色琥珀,能讓身處煉獄之人感到片刻的寧靜。
臉上的疤痕也早已隨著歲月褪去。
杭文珏搖身一變,變成了愛嘮叨的大哥哥,叮囑她不要出冷宮這片地,不要輕易跟別人打交道,不要再去偷東西,需要什么跟他講,他全部都會幫她弄過來。
兩人的關系按道理來講,原本應該更加親密。
可是端木俞似乎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他,特別是過了十七歲生日之後。
杭文珏心思敏感,全部的心神都落在她的身上,自然是察覺到了,這只能讓他更痛苦。
這日,兩人約仍舊約在練武的小院見面,為了慶祝杭文珏由二等皇城侍衛升為一等。
杭文珏特意帶上一壺女兒紅,他沒有什么具體的打算,只覺得必須帶上這么一壺酒。
讓他驚喜的是,公主帶來三四碟自己親手做的小菜。
端木俞在暗地里,經常會去偷喝米酒,甜甜的,喝完之後人會有些微醺的陶醉感。
她現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拿上一壺米酒,跑到屋頂上,看著月亮做著一些自由的夢。
端木俞主動給杭侍衛倒酒,先敬了一杯,敬師傅這幾年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照。
繼而再敬,敬他是皇宮內自己唯一的真心待已的朋友。
繼續敬,敬他升職發財。
最後才敬:「聽聞京城杭家的大少爺,要跟許家結親啦」
端木俞笑嘻嘻地,沒想到那酒的後勁十足,她的頭已經有些暈了。
杭文珏差點把酒杯捏碎,自斟自酌的飲了三杯,灼熱的視線望向公主,道:「那是父親大人的決定...公主,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不當問。」
「你問啊我們之間還有什么不能說的。」端木俞杵著下巴,自覺臉上有些發燒。
「公主以後有何打算」
「打算」
「是否有心儀之人....上奏皇上,總會有些希望。」
「哈哈」端木俞大笑起來,似乎這個說法極為可笑。
她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道:「父皇厭棄蔣家,厭棄我的母親蔣龔俞,把我丟在這里不聞不問....但不會一直這么下去。」
端木俞歡愉的情緒收了起來,周身沉靜,轉身抬頭望向天邊的最後一絲紅澄澄的霞光。
「作為皇家人,公主,單單是這個身份,就有巨大的價值。父皇...也許會將我婚配給能給他創造最大價值的男人吧。」
「那會是我最後的歸宿。不過呢,這樣也好,挺好,嫁到外面,我堂堂一個公主不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丫鬟成群嗎嘻嘻....啊」
她被杭文珏猛的轉過去,男人掐在她肩頭的手似乎要將骨頭給擰碎了。
「疼....」
杭文珏情緒激烈,極力的忍耐後是徹底的爆發:「公主你不能跟我走嗎我們隨便去哪里,隱姓埋名...」
端木俞的神色冷了下來,垂眸道:「杭文珏,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有你的家族使命,我也有我的...。」
「為什么不可以」
「我已經說了....嗚」
杭文珏單手掀了桌布,將端木俞折腰壓在石桌上。